“你多少次用这种方法偷懒了,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再说了,二狗子养在那条山洼洼里,除了咱们丁白村本村的人,不知道地形的人走过去只有死路一条,有啥好担心的?”海宁将石锅塞进海男手里:“赶紧干活儿!”
而此时,山坡下的一个山洞里。
林安将临走前徐婉宁给自己的巧克力,分给了几个战友。
“这是仅剩的一条了,你们几个每人分一点,虽然不能充饥,但至少能保证你们的体力流失不太严重。”
战友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吃进嘴巴里苦苦的,口感并不是很好,但吃完以后,浑身会充斥着一股能量。
和基地断联的这三天,他们也没有食物补给,全靠这个东西续命。
只是……
“队长,你都拿给我们了,你吃什么?”
一块儿巧克力并不大,一支小队除了林安外还有六个人,每个人只能分到小拇指一截的大小。
林安正在摆弄着手里的对讲机。
这三天里,他趁着夜色摸遍了这周围,但始终没有找到信号和基地联系,沉重的对讲机拿在手里,就像是一块儿毫无用处的砖头,除了让人心情焦躁,没有旁的用处。
“你们不必管我,自己吃饱就行。”
“那不行队长,你也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这是命令!”林安言简意赅,“别说废话,保存体力。”
“是。”
“等等,好像有脚步声。”
坐在山洞最外围的林安最先听到声响,对着身后的战友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埋伏起来,他自己则狗搂着身体,慢慢匍匐了出去。
海棠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回来丁白村了,但丁白村的地形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即便下过很多场大雨,刮过几场大风,让周遭的环境有了些微的改变,但她还是很轻易就找到了拴着二狗子的山洼。
她手扶着一棵树,慢慢地从山坡上下来,下一秒,她感觉后脑勺一阵钝痛,紧接着,她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厚厚的草地上。
“队长,这个人手上没有带黑色珠子串联起来的手串,她会不会不是丁白村的人?”
“不会。你们仔细看,她身上的衣服有一个图案,跟我们前天捡到的珠串上雕刻的纹路几乎如出一辙,而且她对地形很熟悉,这儿错综复杂,外来人进来了,只会跟我们一样两眼一抹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有目标的前进。”
林安挪动自己的位置,站在了海棠的身后。
从她倒下的方向看去,前面只有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道路很窄,却一眼看不见尽头。
这条路,林安之前带着战友盘查过,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但这个女人独自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高原,你带着弟兄们守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队长,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还是我跟你一起吧,这样咱们两个人也能彼此有个照应。”
“这是命令!”
军令如山,林安四个字就阻止了高原等人的恳求。
他吩咐高原将海棠安顿到山洞里,并且用绳子捆起来以后,这才慢慢地一个人朝前摸索。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沉,夕阳西下,再加上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光线并不是太好,但林安还是一路前行。
之所以拒绝高原要陪同的提议,并非是他托大,只是前天跟村民们的战斗中,其余六个战友都受了不小的伤,而身为队长的他,则被他们六个保护在中间,并没有受伤。
用高原等战友的话来说,他是队长,要负责和基地联系的重任,绝对不能出问题。
而现在,唯一没有受伤的他,必须得担负起照顾战友的重任。
虽然这样违背了他之前允诺过阿宁会保护好自己的诺言,但却没有违背他的初衷。
他相信,阿宁一定能够理解他。
……
徐婉宁一直跟在海棠身后,但她鲜少来这种地形复杂且没有开采痕迹的深山,以至于只是几个拐弯的瞬间,徐婉宁就将海棠跟丢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出空间里的指南针,慢慢地摸索着方向。
夜色渐浓,耳边只能听到微风的吹拂,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显得格外渗人。
徐婉宁强压下心底的恐惧,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个夜视仪戴在了头顶,慢慢地挪动着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似乎听到了动物的嘶吼声。
不是平白无故地喊叫,而像是被打以后发出的痛苦吼叫。
徐婉宁估算了下时间,这会儿林安应该已经遇到了海棠,那么这个声音极有可能是林安造成的。
怀揣着这种期待,徐婉宁迅速地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