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大脑中骤然响起的声音,锦木额间几乎瞬间就布满了冷汗。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这个女子就是之前的虫王的化身?那他这出城的动作岂不是毫无意义!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锦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几乎下意识就把手中的行李一扔,拉起一旁母亲的手臂就要逃离。
包裹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马车上的绝美少女似乎也被这声音吸引,却只是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接过伙计递过来的茶点,就关上车窗,不再理会他。
“嗯?”
这真是完全在锦木意料之外的发展,锦木愣了愣。
难道是他……认错虫了?
锦木脑海里的想法如电火般闪烁。
他突然意识到,回忆中脑海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没说过,像“虫王”这样的词汇。
无论是在看到王五的血液时,还是锦木被那可怕的怪虫寄生,那声音都是使用的譬如“虫族血液”和“虫族子嗣”这样的词汇。
只不过袭击自己的那股能量太过强大,为了在脑海中将普通的“虫”和这种没见过的可怕虫族区分开来。
锦木在脑海中思索对策时,下意识就给这恐怖虫族安上了一个“虫王”的称号。
实际上若是以锦木脑海中的声音为标准,那袭击的锦木,自始至终都是一种被称作“虫族”的怪物。
那面前这个柔弱的少女,竟然就是真正的虫王吗?
既然之前指挥王五,把异虫子嗣放入王五血液的虫族都担不起“王”这个称呼,那岂不是说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是比它更可怕的怪物?
锦木的心脏猛地狂跳了起来。
自己这一条命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但在心思电转之间,锦木的目光却逐渐坚定了下来。
跟着一只目的不明的强大异族毫无疑问是找死的行为。但若是这个镖局的队伍中有一只比之前的“虫王”更强的怪物之王,那么这次的车队,他必须要跟。
如果这冒险的行为能换来让身后那只一心想要他的命的虫族,因为顾忌而暂时不敢出手,那就是他的生机所在!
他需要时间。
锦木紧了紧拳头,他还只是重生到这个世界不足一日就遭受了这些危机,时间实在是太过有限了。
锦木就从未有如此强烈地对力量的渴望。
这就是异世,这就是以生存为筹码的弱肉强食。
他清晰地认识到,只有自身的力量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他的意识摩挲着脑海中散发着微光的“强化”和“推演”。
他要与王同行。
……
锦城的夜幕来得很快。
随着镖局众人的吆喝声和马蹄声,一群人早早地就出了城门,锦木和母亲坐在一辆拖着许多杂物的马车里。
车内的东西很多,但理了理之后空间竟还意外地宽广。
落日的余辉照着车马的影子,锦木远远眺望着锦城。
接下来的这一条路,就是他的“命运”了。
锦木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虽然事到如今对于锦城之事他还有很多疑惑,但锦城的怪虫对锦木母子的杀心是毫无疑问的!
他在出锦城之前,借着收拾东西的空隙,锦木也打听了在锦父去世的前一天,去冯厚家里做工的其他工友的情况。
现实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几乎是与锦木父亲相差不久的时间,他的这些工友们或早或晚,均是口吐黑水而亡。
相差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三天前西街曾一度陷入了恐慌,所有木匠的家属,包括躺在床上的锦木,当日就被当作感染了可怕瘟疫被隔离在家。
但诡异的是,除了这些木匠,这些人的家属身体却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最后,西街的管事觉得这群木匠大概就是一起外出干活的时候,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后来也不再隔离了。
锦木家中这几日如此拮据,除了锦木父亲的葬礼,也有一部分也是锦木母亲因为害怕这可怕的“瘟疫”,期间买了很多药草。
现在最让锦木头痛的就是他完全不知道这怪虫的目的,他只知道对方要置自己一家于死地。
这样下去岂不是离了锦城也要担惊受怕担心这怪虫什么时候卷土重来?
锦木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家里不过是一家一穷二白的木匠。
难道自己的父亲在那个晚上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就算是知要杀自己,那为何是在父亲去世三天之后,又派王五这小喽啰藏头露尾地要抓自己母亲。
锦木不觉得自己这种普通老百姓有什么是值得那只恐怖的虫子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