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闪过厌恶,视线看向了别处,若不是祖母之意,他怎么会娶沈沅清这样的女人。
可如今,他不但娶了,还不得不委屈心爱之人当妾,夏辰安只告诉自己,忍一忍,很快,他就会把沈沅清,弃做下堂妇。
“沅清,还不快过来,你盼了这许久,辰安终于回来了。”夏老夫人朝着沈沅清招手,笑容和蔼,与昨日见到夏辰安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六个时辰前
京郊外
夏家的庄子上
夏老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阴沉的厉害。
只见她面前是眉清目朗的男子、模样秀丽的女子和一个五岁左右大的男娃,男娃站在两人中间,两只手分别被两旁大人牵着,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画面任谁看,都是一家三口。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南阳侯府世子,夏辰安。
“这就是你六年不回京的理由?”夏老夫人沉着脸问。
好的很呐,竟是瞒着所有人在外头成了家室。
“祖母要打要罚,一切错皆在我,与柔儿无关。”夏辰安道。
“相公。”薛柔拧眉看夏辰安,不赞同他的说法。
“你还知道你做的是错事,你可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这两人。”夏老夫人指向薛柔母子,眼神却盯着夏辰安:“会是你仕途的污点和阻碍。”
“祖母,柔儿救过我,若没有她,我现在就是一具白骨,现在更不可能好好地站在祖母面前。”
“就算她于你有恩,但报恩的方式有百种,而你偏偏选了最蠢的方式。”
“祖母,我心悦柔儿,也不是为报答恩情才娶的她。”
夏老夫人心口发闷,这种情况,极不好处理,“这个孩子,夏家可以认,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带回去。”
“若祖母执意如此,我只好带他们重新回羊城。”
夏老夫人态度坚决,夏辰安更坚决,没有任何妥协的意味。
“你……”夏老夫人眼前发黑,好不容易让人回来,是绝对不能再放人回去的。
侯府还要靠这个嫡长孙撑起来,夏老夫人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妥协:“你想如何?”
“沈氏女可以是世子夫人,但我要柔儿做平妻,屿儿也要是嫡子,我的嫡长子。”夏辰安道。
“混账!”夏老夫人怒骂,有身份的人家,谁会在家里弄个平妻出来?男人可以一妻多妾,但绝不可以有两个妻子,连宠妾灭妻都要被戳脊梁骨,更何况弄个平妻出来。
那是结发妻子,就算只做表面,也绝对要给足够的体面和尊重。
“你是离京久了,连这里的规矩都忘了,你若想你父亲叔伯被弹劾,就尽管那么做,还有你这个南阳侯府世子之位,也到了头。”夏老夫人语含威胁,她就盼着,夏辰安还念着这个家。
“夫君。”薛柔急忙出声,“我是想留在你身边,但我不能当罪人,只要能留在夫君身边,做妾我也无怨言。”薛柔懂事道。
“可这样太委屈你了。”夏辰安话里话外都是不忍心。
“是她的感受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别跟我说,你忘记了南阳侯府如今是个什么光景?”夏老夫人寒着脸道。
夏辰安捏了捏拳头:“孙儿没忘。”
“她是个懂事的,侯府如今需要沅清,未来还要靠你,她心中有你,吃一时的苦又算个什么?你以后起来了,府里大小事 ,皆由你说了算,至于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让他委屈了,到底是侯府的血脉。”
先抑后扬,夏老夫人运用的极好,夏辰安顷刻间,做出了决定。
“凭祖母做主。”
……
夏老夫人把薛柔和夏屿暂时安置在外头的宅子,事情,还是要先和沈沅清说才好。
沈沅清并未理会夏老夫人,别说过去,就是看到夏辰安都觉得作呕,她站着没动,夏老夫人也不恼,还笑着推了推夏辰安:
“你一走就是六年,还不去哄哄沅清,这几年多亏了她,把侯府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很好。”夏老夫人推了推夏辰安,夏辰安刚迈出半步,就听到沈沅清说:“世子留步,我有恙在身,若是把病气沾染给世子就不好了。”
夏老夫人有点尴尬,她倒是忘了沈沅清还病着,人过来这么久了,也没问一句身体如何了。
“瞧着气色还是不错的,想来恢复的差不多了,辰安一个大男人,不碍事的。”夏老夫人道。
“还是小心为好,老夫人,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大夫说我还得静养。”沈沅清道。
夏老夫人觉得沈沅清不对劲,而且薛柔的事还没说,要说的,夏老夫人斟酌了一下,道:“沅清,有一事,还未与你说,是辰安对不住你。”
“老夫人但说无妨。”
“辰安在外,纳了一侧室。”萧老夫人边说边看沈沅清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