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渊城中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此刻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北疆军的士兵们列队站在大堂两侧,目光冷冽地扫视着这些官员。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手中的兵器更是散发着森然的杀气。
白羽坐在上手座位上,目光平淡地看着这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官员们,刘铃铛坐在白羽的身边,看着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此刻的狼狈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
她家从小就穷,想起了自家父母曾经受到这些官员的欺压和侮辱,此刻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只觉得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当然,刘铃铛家以前不住汾渊,欺负她家的也不是这里的官,但是只要当官的,就没有好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师父除外!
刘铃铛想想也觉得人生际遇神奇,以前她家只是一个普通的穷猎户,在大乾属于标准的社会底层,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她年纪尚小,家里也不敢反抗,老百姓只要有口吃的,谁敢反抗官府啊,而后来他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她平生中第一次敢反抗,想拼命杀一个大官,没想到碰见了师父,而现在师父竟然带兵打进汾渊城,把这些狗官都压在堂下,解气,真是太解气了!
大堂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官员们的呜咽和抽泣声。北疆军的威严和气势已经完全压倒了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官员们,他们此刻只能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刘铃铛说,“师父,这些当官的,每一个好人,我看不如都杀了吧。”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哭喊声。
府尹周康闻言,心中更是一惊,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但眼中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仇恨,心中暗道:“这小女孩是谁?怎么这么狠啊!”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刘铃铛身边的北疆军士兵以及坐在上手的白羽,心中更是疑惑不已。这些士兵的装束和兵器都与他见过的任何一支军队不同,既不是匈奴人,也不像是中原的军队。他中午喝了点酒,刚准备睡个午觉,就被从府里抓出来了,到现在脑袋还有点懵,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白羽看了一眼刘铃铛,微微皱了皱眉。
他深知这个女孩心中对那些当官的充满了仇恨,这种仇恨是生活经历所决定的,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但他也明白,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如果杀人能够解决问题,那么古代的起义者如黄巢,他的“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又岂会只是诗句中的幻想?黄巢起义,杀人如麻,但最终又解决了什么问题呢?
白羽对刘铃铛道:“铃铛,你心中的仇恨我能够理解,但我们必须明白,单纯的杀戮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改变。真正的治理,不是依靠统治者的个人喜怒,更不是基于一时的义愤。它是需要深思熟虑、长远规划的。要让百姓安居乐业,靠的不仅仅是威严和武力,更在于公正、智慧和持久的努力。即使初衷再正义,也不能用简单的杀戮来解决问题。”
刘铃铛听着白羽的话,心中还是很不甘,但也只能点点头道:“是,师父。”
白羽看着刘铃铛的小脸,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孩的性格倔强而刚烈,要想改变她的想法并不容易。有些事情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经历的积累,才逐渐明白其中的道理。
刘铃铛是这样,其实很多逃荒到北疆的秦地百姓也是这样,他们心里的恨意一点不比刘铃铛少,这在白羽训练新军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他格外严肃军纪,这种愤怒的情绪在战争中有时候是好事,但是必须严格束缚在军纪之中。
白羽永远不希望自己的军队变成一支杀戮野蛮之军,而是一直具备现代化思想的职业军人,这是他的目标,当然现在还达不到这个程度,但即便是往这个方向的努力,也已经让北疆军具备了远超这个时代其他军队的战斗力。
“诸位,我是北疆王白羽。今日突然带兵造访,打破了诸位的日常,对此我深感抱歉。不过,事出有因,还请诸位谅解。”白羽目光扫过那些被抓来的官员,声音平和而威严。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周康:“周府尹,听闻你今日正在午休,却被我军士兵直接请到了这里,想必现在心里不太好受,没关系,一会你帮我个忙,晚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北疆王白羽?”周康和其他官员此刻都目瞪口呆,惊讶地叫出声来。
他们难以置信,这位威震北疆王竟会亲自踏足汾渊城。北疆军的铁蹄怎会突然降临此地?一连串的疑惑在他们心中涌起,却又不敢言明。
“你们不用害怕,我暂时不会杀你们。”白羽接着道,“但是这里既然已经被我占了,我的事情你们也得上上心,我为什么要打这里,不妨跟你们明说,北疆已经大举反攻京城,汾渊只是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小点。”
“你们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第一帮我安民,大家都知道本王的兵乃是白家军,军纪严明,于老百姓秋毫无犯,这点你们写清楚,就说我白家军来了,不抢劫、不杀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