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金色的大阵隐隐约约地摇晃着,震得林中叶落如雨,白衣少年仰面躺在地上。
“轰隆!”
李曦峻默默听着,确定司徒末已经与空衡打起来,无暇他顾,这才两手在地面上一支,直起身来。
李曦峻眼中白色的光彩流淌,并没有什么痛苦之色,两手运起法力一合,按住金光四射、光彩夺目的定廪锋,缓缓将之抽出。
他受箓为明霜松岭,时刻冷静,当时情况危急,这把定廪锋来得迅疾,李曦峻的反应却也不慢。
李曦峻的双目能破虚堪幻,算出定廪锋的轨迹,运起越河湍流步,腾挪辗转,避过了要害,定廪锋虽然透体而过,并不算重伤。
他的箓气运转,冷静非常,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将这把长刺抽出,疑惑起来:
“纵使如此,定廪锋乃是筑基法器,这样的威力实在太小…纵使避过了要害,应该要叫我重伤不起才对,难道是空衡出手了?”
他思量着,已经将定廪锋拔了出来,抹去鲜血,手中的定廪锋长约七尺,满是棱纹,金光闪闪,在李曦峻手中不断挣扎,试图破空而去,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握住。
在上头拍了几道封灵术,李曦峻这才有机会腾出手疗伤,用外敷的药物抹了抹,再服下一枚丹药,他出了口气,一身实力恢复了六成。
一住s:42
那定廪锋在空中扑腾了两下,落在地面上,微微颤抖,李曦峻心中念转:
“这下麻烦了…司徒末是镗金嫡系,空衡也不晓得能不能应付。”
脚下的泉屋山脉位于越国中央,无论是距离望月湖、萧家、或是玄岳门都至少有数日脚程,求援已经不可能。
李曦峻回头看向这金光的大阵,眼中白气浮现,金光闪闪的大阵慢慢模糊起来,里头的景色渐渐浮现。
“轰!”
空衡正手持青铜禅杖,放出金光抵御司徒末的法器,他的法光偏白,柔和磅礴,司徒末的法光锋利浓厚,金光两相碰撞,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随着他把箓气的神妙催动到极致,一道玄纹灵雾掩盖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这…”
这黑袍中年人面色沉沉,小心地站在大阵中的边角,手中青白色的剑光已经积蓄到了极致,明灭不止,只觑着司徒末的破绽。
“二伯?!”
李曦峻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为何那定廪锋的威力这样小,他轻松许多,将这怪模怪样的法器踩住,重重叠叠施法起来。
“原来他老人家早已经出手庇护!”
金光大阵之中。
阵中的空衡安抚住李玄宣,同样并不紧张,方才大阵刚刚升起,李渊蛟的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起,空衡讶异吃惊,并不全是因为司徒末吐露的秘辛。
有李渊蛟默默出手,空衡自然不怕李曦峻出了什么事情,李曦峻受的那一击看上去惨烈,以空衡的释修手段来看,并不算什么大事。
锋利的金光扑面而来,他用禅杖击退司徒末的试探,心中感慨:
“还是他谨慎,竟然一路尾随…”
虽然说空衡有些底牌在手中,杀敌不能,保命却绰绰有余,并不怕这司徒末,自忖能保得住两人,可依旧为李渊蛟的谨慎叹了口气,暗道:
“他是怕惊走了司徒末,倒是连自家人也骗…玄宣前辈这幅模样,显然是毫不知情,司徒末自然看不出来。”
面前的司徒末试探两式,面前这和尚却淡然如水,不动如山,闷头防御,他冷笑道:
“倒是寻了个秃驴当狗。”
司徒末明白和尚手段诡异,并未掉以轻心,身旁悬浮着三面金盾,遮得严严实实,又持刀窥视,思量一阵,伸手掐诀,低声道:
“来!”
阵外的定廪锋顿时疯狂挣扎起来,在地上剧烈地翻动着,李曦峻早就提防着,上头密密麻麻贴满了封灵符箓,用脚踩住,两指一合,放出寒光来。
四品法术屠钧葵光!
屠钧葵光不愧是李家品级最高的法术,顿时放出白色的光彩,阴寒之气流淌,硬生生将定廪锋冻住了,阴寒气断了法力迁引,死死压住。
阵中的司徒末面色一变,李曦峻不过是练气,绝不可能抵挡他的法器,早应死在定廪锋下,如今竟然连定廪锋也没了反应,心中咯噔一下,自觉事情有些脱离掌控。
可方才的李玄宣一举一动实在不像假装,空衡的惊讶也是实打实的,司徒末从小寄人篱下,心机深沉,自然看得清是真是假,顿时有些举棋不定。
反倒是李玄宣见了他的模样,结合空衡的态度,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流露出庆幸的喜色,看在司徒末眼中更加刺眼了。
司徒末眼神闪动,有了判断,从怀中取出一枚符箓,和在两掌之中,施法起来。
空衡自然不能干看着,急忙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