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难得有些筑基,兄长他却带着人进东海,白白丢了性命,可青池凶悍,如仙子所说,可不会轻放…还请…仙子指条路。”
他咬了咬牙,低声道:
“我虽然不知兄长与道人到底是如何纠葛…可若是贵族有所要求,我韩家也可尽力配合,替贵族搜寻道人的踪迹!”
韩适海在尽力示好,李清虹不是会落井下石的性子,只想着韩家能保密,还真没有多少趁火打劫的心思,只答道:
“道友,你我两家毕竟有交情在此,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说个分明公允的,这事情责任多半不在贵族。”
她微微点头:
“只要青池来人,贵族只要一口咬定治儿问了问消息便离去了,与贵族的两人分道扬镳,我家这边在宗内自有关系,绝不会让贵族得罪青池。”
韩适海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暗反应过来:
“对了…李家的海内世家,听说是讲究个道义是非的…难怪这样轻易放过我家…还好还好,这类人讲究道德,好名声,珍惜羽毛,我还需奉承几句。”
他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立刻摆出的感激之色,两眼几乎要流下泪来,表情也转化为哀痛之色,低低地道:
“仙子!多谢仙子!大恩大德,家中无以为报,如此是非分明,当真是海内楷模…”
他细细碎碎绞尽脑汁说了些赞扬之话,李清虹在海外待了这么久,哪里不知道这些海外家族是个什么样子?只嗯嗯嗯地应付过去,嘱咐道:
“只有一事,我这是悄悄前来,进了岛中前后只见过你那手下一面,此番谈话定然要保密,不叫第三人晓得,只当我从未来过。”
韩适海顿时明白,脸上浮现出狠厉之色,显现出海外修士的本性来,恭声道:
“仙子放心,不会有第三人晓得。”
李清虹看得明白,那掌柜的估计下场堪忧,只是他人家事,又事关韩家生死,稍稍拱手,浮现出些焦急之色:
“我要急着去寻我那族侄,实在不能在此处耽搁了!”
这借口听得韩适海更信一分,只连连点头,思来想去,觉得不甚保险,却看李清虹还未离开,笑盈盈地看着他,韩适海顿时明白:
“还差了东西!”
他只稍稍思量一息,袁家的那双伏魔双棍拿到手中觉得烫手了,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扯了个谎:
“这东西乃是袁成盾的法器,落入一散修手中,后被我家所得,还未来得及献给道人,便先交由仙子罢!”
李清虹看了一眼,便见着双棍清辉一片,呈现出青金之色,花纹繁复,乃是难得的成对筑基法器,她答道:
“这是袁前辈的遗物,他与我家还有一些交情,这东西我会交到他的长子手中,并不私吞。”
韩适海愣愣地看着她,眼看着她一路告辞远去,隐去身形,消失在阵外,足足顿了好几息,才道:
“道义,当真是最最奢侈之物。”
他有些许触动,手上按着宝剑,一直走到门槛旁,那掌柜探头探脑地等在一旁,见了他连忙缩回脑袋,低眉顺眼,等在身旁。
韩适海此时若不是兄长身死,放松之下还真会赏他些东西,此刻却笑盈盈地道:
“来。”
这掌柜上前一步,韩适海手起剑落,将他的脑袋一剑斩下,鲜血还未来得及喷涌,便被他腰间的小壶收入其中,于是皮削骨挫,数息之间,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韩适海晃了晃这玉壶,听着里面的响声,暗暗计算着:
“还要找个由头,把兄长身死的消息给瞒过去…省得周围几家动心思。”
密林峰。
密林峰的密室中的物品已经一一搬出来,在殿中摆得满满当当,李曦明心不在焉,手中把玩着那枚六辛齐金令。
这令牌通体流畅,银灰一片,倘若有阳光照耀,又重新恢复为银白紫色,只是其中的东西已经被取了个干净,也就本体坚固些。
李曦峻清点着宝物,略略看了他一眼,温声道:
“这六辛齐金令先留着,找机会送一趟去南疆,叔公修行庚金道,这东西留在他手上好些。”
“是了。”
李曦明应声,嘟囔道:
“并火、合水、齐金…若是以此类推,应有五枚,也不知是何用途,合水…兴许在龙属手中。”
李曦峻笑了笑,只道:
“这齐金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兴许是北方的道统罢…”
他只提了一句,目光又迅速转回面前的这些东西,郁家这几年屡遭风险,底蕴已经被启用的差不多,自家真能看得上眼的也就几枚宝药。
李曦峻在这方面不如李曦明,只等着他取过玉盒,掀开一看,是一枚紫色果实,拳头大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慢悠悠地往外飘着烟气。
李曦明仔细查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