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盈昃列为怀疑对象:
“无论如何,至少有五位真君在埋伏这盈昃,落霞山有道胎,阴司也应有,绝不能暴露。”
他根本没把迟步梓的提议考虑在内,只觉得此人是个麻烦,叹了口气:
“至少渌水处境不好,此番无论如何是要受点伤的,更无精力去管下头的人。”
他将那些记忆幻化出来,很快面前便浮现满满的典籍,存在青色玉简之内。
“迟步梓谨慎,只给他看了这些青池功法的筑基篇…倒是渌水五道皆齐了。”
这五道被他特地取出来,分别是:
“《暗浮翕云经》《渌池洞玄经》《丑葵求水法》《清宁夕经》《露劫落华法》”
分别对应渌水五道:
“如重浊,洞泉声,丑葵藏,清夕雨,洗劫露。”
陆江仙暂且将之归类在一边,自然不可能让李家人去修行这些功法,只能做自己编撰法术的参考,研究渌水午元符语性的材料了。
“毕竟渌水一道和符箓颇有关联,故而江南符箓易成,兴许能有些启发。”
其余青池诸法并未详细查看,只看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法术,都是颇具青池特色的术法身法。
他看了一遍,倒是发觉些有意思的东西。
那是本小传,颇为古老,是迟步梓特地寻出,想要让分魂看一看,能不能有些对应之人。
这本书颇有些奇异,作者姓陈,唤作陈玄祥,陆江仙特地将之调出,幻化出一本小书,捧在手上。
“余生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一日,正值乱世初定,幼聘李氏,随母复归宁国,得萧、全两仆效力…一路南下,游遍江南。”
这人生年很远,距今应有千年,正是袁家昌盛之时,东离宗还存世,难得记载了重明六子的消息:
“太越、太益、太昱昭昭于前,太栩、太祝、太青升于其后,青松道统,焕乎近古…”
陆江仙仔细看了一阵,把人一一对上了,心中怪异: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盈昃的弟子…?”
“一门四金丹?甚至六金丹…”
他心中有疑,暗暗忖道:
“青松观…到底是何等道统。”
宗泉岛。
李清虹在洞府中稍稍等了一会,并没有等到什么反应,就连迟步梓的踪迹也消失不见,洞中的泉水又重新从浑浊化为清澈,叮叮冬冬的泉水声消失不见了。
她在洞中低低出了口气,不敢多想,回身出了洞府,万籁俱静,宗泉岛笼罩在夜色之中,阵法完好无损,没有一丝变动,也没有一点预警的波澜。
外头就是玄雷泊的法坛,李承正端坐在法坛之上修炼,距离洞口不过十余丈,没有一丝一毫察觉,就连那敲门声也没有传到他耳中。
李清虹轻轻迈步出去,天空中星夜皎洁,这才一连经历了海水下落、龙吞紫珠、紫府亲至,心思坚定如她也没有了修炼的心思。
她只是出了洞府,立刻就惊醒了一旁的李承,他稳稳地起身,沉声道:
“姑奶,前些年家中让我等查的事情,如今已经有下落了。”
李清虹很快明白过来,问道:
“可是明阳宝物?”
她收到了李曦峻的来信,让她在东海提前留意几样明阳宝物,到时辅助李曦明冲击紫府,李清虹几经查问,毫无下落,如今这么一提醒,暗忖道:
“紫府取我等性命,如同探囊取物,曦明已近筑基后期,不知练成了几道秘法,有多少机会。”
李承却查到了另一些东西,只道:
“朱渌海有一道修明阳的道统,在东边偏僻处,如今已经查到了具体位置,可以去问上一问,兴许有收获。”
李清虹仔细问了,李承将一枚玉简奉上,便见其中已经将所有东西注的明明白白,连着打听到的消息几分真假,海水褪去大概会有如何的地形变化好辨别,都已经写得详细了。
他又奉上了近些年来岛中的变故,海水落下多了多少土地,如何处置,如何在来岛上的族人和原住民之间分配,梳理得清清楚楚,公正明白。
李清虹看了一遍,原本忧心忡忡的眉间稍微宽松了许多,柔声道:
“好孩子,承明辈唯有承辽、明宫与你成器,承辽如今是家主,明宫也渐渐掌握族中之事,唯有你跟我在这海角天涯…倒是苦了你了。”
“你大哥…并非故意派你来此,是家中实在无人可用,你还多体谅些…”
李承摇头,他向来沉默寡言,也没什么野心,只将族中派来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也不出言说是非,难得沉声道:
“于情于理,甚至只看世子,大哥都是家主,承有多少才能自己明白,治这一小小岛屿便够了。”
他轻声道:
“我三人自小一同修行,修为相较起父辈却拍马不能及,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