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所坐的仙座也有所不同,乃是依据祭坛所改,恢宏大气,高高在上,下方放出无数白气,幻化为无数模样。
这白气也是他这些年前后观看紫府突破、金丹出手所得,结合仙术,真正蕴含了金性神妙,恐怕连真君瞧了也是要愣一愣的。
把这一切仔细安排好,他静静坐下,将五目怜愍抛在殿前,面上放出明亮的光芒。
五目怜愍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入目是一片白盈盈的地面,表面光滑剔透,透过淡白色的表面能看见那里有亮白的纹路,只看上一眼叫他头昏脑胀。
他慢慢反应过来,心中的惊骇到达了巅峰,也不敢抬头,就这样看着白气在腿旁穿梭,心中一片冰冷,冻得他头晕目眩,两齿发抖:
“完了…惹上大的了…”
五目怜愍听不见动静,慢慢抬起头来,却是肝胆俱裂,便见着大殿里无边无际,洁白的玉柱直通云霄,最上首有一白衣人。
白衣人面容大放光明,白灼灼光耀耀,刺得眼睛生疼,衣物仙气飘飘,倚靠在高高白玉仙位上,投下来无数光华,落地化作众生万相,栩栩如生。
“这…这!”
他只觉得两目仿佛要化作血水,看见那高入云霄的仙位,心中空落落,脑海中只留下一个念头:
“仙人?!”
陆江仙看着地面上的五目怜愍,轻轻按着玉座,不慌不忙地坐着。
这是第二次有人算到他本体,而如今他早已经不是那个陆江仙,不知高出多少,面前的也不是只能困住片刻的堇莲摩诃,不过是个空无相的怜愍,如同一片鱼肉落进他手里。
他的手轻轻一挽,一片金色光彩已经出现在手中,其中晨蒙变幻,诸多念想,五目怜愍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来自于他脑中的想法都一一浮现。
“只等着好了。”
陆江仙沉默不语,仿佛在闭关修炼,五目怜愍在地上瑟瑟发抖了片刻,心中的惊骇早已经冲破底线,抬起头就是让人头晕目眩、庞大无边的仙位光华,只好盯着地面。
五目怜愍在地上磨蹭了片刻,两腿并拢慢慢向后挪,这大殿之中除了光华没有景色变化,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自觉挪了许久,再看了看。
仔细一瞧,上下左右没有一丝变化,还在原地跪着。
五目怜愍把又惊又骇的面相作足了,只能开口哀道:
“小修见过上仙…误脏了仙殿…心中惊愧之至。”
终于听着上头的声音清清冷冷,沉沉在殿中回荡:
“如今是何世道了…”
仅此一句,五目怜愍心中如同炸雷,即刻有了推断:
“不搜我魂魄,定然是仙修正道,又问世道,应是天变以前的仙人,如此神通却不知世俗,定然有缺,十有六七是被封在此殿!才能作此问!”
他只低声道:
“禀上仙,魏朝覆灭已有一千七百余年。”
上头沉默了一息,复又问道:
“李乾元何在?”
五目怜愍只觉得脊背发凉,颤颤巍巍地答道:
“魏太祖早已仙陨,落霞山中真君距离明阳果位只一步之遥。”
陆江仙看了看手心,那记忆已经得了五成,复又随口问道:
“我见着昔日果位皆空悬,不知皆去了何处。”
五目怜愍听得呆了,心中了然,暗自道:
“听闻就算是法相都看不清果位上是否有人…定是仙人无疑。”
他连连磕头,口中答道:
“小修赖着转生之法,活得久些,已有七百余岁!年轻时正逢父戚延治国,听闻许多传闻。”
五目怜愍低声道:
“小修见识浅薄,那时…那时听闻并古法中的修越被太越真君借着梁破赵兴所得,玉真的那位舍了果位离去,全丹那位重伤死在东方未明和东方未晞手里…”
“其余的大事…实在不晓得…”
他瑟瑟言罢,陆江仙仔细听了,随口问道:
“释道如今如何?”
这总算是问到了五目怜愍的长处了,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恭恭敬敬地答道:
“上仙!自苏悉空、释迦理最后两位世尊论道不欢而散,各自出界,释道分裂已久,如今分为七道…”
“分别是空无、善乐、忿怒、大欲、戒律、慈悲、法界。”
“除却忿怒相前后受人算计,法相不应,摩诃皆亡…其余都是有法相作镇的…”
陆江仙静静听着,心中对北释的实力有了大概估算,轻声问道:
“世尊几位。”
五目怜愍趴在地面上,绞尽脑汁,反复将要说的话闪电一般在脑海中重复审慎,颤声答道:
“据说…有一位还有回应。”
他话音刚落,面前的云雾光华升腾起伏,浮现出诸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