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紫府支持,哪有什么叛乱可言?”
李玄锋静静地应了,鄰谷饶答道:
“不错!难道这群魔修背后是金羽宗?这倒是奇了怪了…”
鄰谷饶的疑惑并不难解。
要知道这群魔修都是食人血服人丹的,无论从行事还是功法,都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魔道,更何况这些魔修还杀了不知道多少江南修士,诸家早就将这魔修恨惨了。
青池治下是如此,金羽宗治下的世家哪能好到哪去,金羽的世家势力本就大,又在这场战争中牺牲无数,怎么能见得了魔修投靠?这些魔修又要在金羽之下占谁的地盘?
而至少在江南,各宗无论根底如何,都要保持面上的道德,青池在诸家口中已经是魔门了,收割血气也要借着互相攻打的名头,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杀人取血。
金羽宗名声更是比青池好得多,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把这群叛乱的魔修收入麾下?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而在这群魔修的角度亦是如此,投靠金羽完全是没得做的买卖,纵使金羽一时保下他们,等到南北之争结束也是要算账的…
“难道不是金羽…可又何来的这样多金羽宗的修士?”
“锵!”
两人看了几息,金羽宗的人早已经坐不住了,云船急速破空过来,笼罩在表面遮蔽的云雾消散得一干二净,两侧纷纷落下大片许多修士。
“金羽宗…”
这些修士并未去帮助空中的钟谦,而是散入魔云之中,逮着了魔修相互厮杀起来,乘着慕容恭被拖住,精准避过钟谦的部众,纷纷围杀起魔修。
一时场面上更加混乱,惨叫声、怒喝声起此彼伏,李玄锋与鄰谷饶在空中静静看着,只听当空响起一阵尖啸,同样有一片魔云自北方飞来。
“高大人与略金法师的部众到了!”
下头人高高喝了一声,便见一片灼气喷来,上空的钟谦面色一变,挑枪后退,将飞跃而来的火光抽爆,枪上已经是微微发红。
空中现出一人来,身着暗红黑底的大袍,腰间系着金色玉带,深目高准,两腿上的靴子一片暗红之色,手中握着一马槊,撑在云中,笑道:
“慕容家也就这点本事?看来百年秉持释法,已经磨尽了贵族的骨头了!”
慕容恭的面色并不好看,声音阴冷,低沉地道:
“是楼方景,不如你亲自来试一试?净会说大话。”
这暗红色袍子的男人面色一下阴沉了,冷声道:
“慕容恭…我高家是魏恭帝亲改的北姓,真人谈谈也就罢了,安有你来称是楼的份?不知好歹…”
慕容恭呸了一声,笑道:
“好,好一个高姓,是楼崇阳与拓跋长明几人卖了我东胡十六族,跑到魏朝皇帝面前讨了富贵,还恬不知耻!”
“元家改回了拓跋,你家如今还在这沾沾自喜,简直无耻之尤!”
高方景只冷冷看着他,手中的马槊顿了顿,轻声道:
“我高家先祖本是周裔,岂能与你等相提并论!”
两人谈话之间,一和尚自空中迈步而出,静静地停在慕容恭身边,面上密密麻麻都是金色纹路,两只眼睛紧紧闭着,面孔望向雾中。
李玄锋静静听着,一旁的鄰谷饶听得略有些不自在,低声问道:
“玄锋,可要出手?”
“且先等等。”
李玄锋按耐住长弓,果然见脚底下飞起一人,神色凝重,身着金羽宗服饰,在钟谦身旁停住,从怀中取出一柄薄薄的金剑,平举着这把金剑闭口不言。
几人能沉沉望着,那满脸金色图案的和尚睁开眼睛,白白一片中一点米粒大小的金色,直勾勾地穿过雾中,他轻声道:
“两位施主,还请现身一见。”
李玄锋与鄰谷饶沉默一息,收了的薄如蝉翼的纱布,在空中现出身形。
钟谦本是用戒备的目光看来,却在李玄锋的一身装束上停住了,又看了看他的容貌,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愧色,暗自叹道:
“是玄锋前辈!”
他曾受李玄锋提携,对这位前辈印象很深,虽然此时想来未必不是紫府的手笔,可李玄锋给他的影响很大,解了他的危机也是实打实的。
如今相见,却是以魔修的身份,叫钟谦略有羞愧。
‘好在不是在战局之中碰面…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金羽宗的道人似乎没有预料到两人的出现,很是讶异,向着两人微微行了一礼。
魔修一方,表情却精彩得多,那满脸金色图案的释修静静观察着他,慕容恭面色却有些复杂,畏惧与憎恨交织,两唇动了动,冷笑道:
“是楼犬马!你家魏裔来了!”
高方景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口中的话语,认认真真端详着李玄锋,没有说出话来,手中的马槊却捏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