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芒花子这头兔起鹘落间被镇压,密云洞几人也好不到哪去,李承声名在外,为首之人又被李周巍击伤,遂无人敢迎他,各自往各方退去。
李明宫持着六角赤焰盏,那为首的女子才受了伤,提起气来,维持阵脚,停在阵前,喝道:
“可是望月湖来人?我密云洞不曾得罪仙族,何以出手伤我?”
“密云洞?”
李明宫摇头,朗声道:
“我等奉命前来除妖,只见过勾结恶妖的魔修几人,不曾见过什么密云洞修士。”
这女子霎时无言,自家联络此妖也算不上什么事,可被李家堵在阵前,自然任凭李明宫如何说,当下怒从心起,冷声道:
“何必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李明宫只觉得好笑,她还识得眼前这女子,乃是密云洞的妙水,曾经也是交过手的,当时可没有留有一线的心思,将六角赤焰盏举起,轻轻鼓腮,吐起气来。
她吹了口气,盏中纯羽离火立刻喷涌而出,犹如片片红白色的鹅毛,哗啦啦落下,往妙水面上吹拂。
妙水自然识得李明宫,在记忆之中此女只不过是无名之辈,当年二十合便被自己打得狼狈不堪,并未放在心上,谁曾想这鹅毛般的火焰吹过来,竟然让她有些面上刺痛。
她被上曜伏光一撞,受了些伤,法力震动,反观李明宫新得了六角赤焰盏,加持纯羽离火,一时间压的她喘不上气,更可怕的是站在李明宫背后的李承!
一个李明宫就够她喝一壶,更别说还有李承虎视眈眈,妙水只能叫道:
“速速出阵救我!”
这大阵是芒花子的阵,妙水出来容易,当下却不能随意退回阵中,在阵中的几人听了这话,皆露迟疑之色。
‘李周巍也在外头…,这头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密云洞草台班子的弊端再次显露,阵中两人竟然没有一人动身,妙水气不打一处来,狠声道:
“待在阵中,亦是坐以待毙,有何不同!”
这才有人驾风而起,叫喊着出来助她,曲不识这老人最是识相,立刻抄起法器来帮,李承一手平持,六枚银白色玄罚令立刻悬浮而起,绕着他的手腕旋转,放出浓烈的雷光。
“阳至为嘘,遂诞六雷!”
曲不识拖住一人,李承的银白色雷霆立刻喷涌而出,砸在另外一人身上,这魔修一个字也没吭出来,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黑气滚滚。
李承虽然修为不及当年的李清虹,可一手雷法只差了一筹,这一道雷霆劈下,差点将对方打得背过气去。
李清虹修行天赋不错,钟情于枪,可术法一道上其实没有什么造诣,李承则截然不同,不但功法是更为完备的《霄云问雷法》,出生以来长久在东海水降雷升之中修行,成就筑基后李家也早已经是大世家,受到的术法资源好得多。
而最为关键的策雷泊云法道的紫符元光秘法,李清虹毕生研究,通通留在了族中!
他这番持起法器来威风凛凛,对方又是个魔修,只花了二十回合,这人已经去了半条命,叫曲不识看得眼热心炽:
“好好好…李氏真是大兴之兆,单单一个李承已经够威风了,还有个李周巍!”
老人修行这么多年,目光毒辣,李承的六雷玄罚令明明比赤焰盏要厉害,可他一眼看出李明宫是恃着法器之威,李承则不然。
李承几十合将魔修镇压了,李明宫还稳稳压着妙水,她晓得这女人精明,把这几人唤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求个逃命机会,始终防备,不叫她走脱。
直到李周巍镇压芒花子,驾光过来,这女人终于明白自己无路可逃,低声道:
“贵族这样镇压水族,是不把北锦江王放在眼里,可我家洞主早已经去真人面前拜过,两家和解,何必这样动我。”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周巍也不应她,只发觉水汽湿润,溪水上涨,脚底下的白江溪渐渐汹涌,抱手等着。
李承同样有所察觉,眯眼去看,曲不识慌道:
“是那北锦江王来了!”
溪面应声有水瀑炸起,白花花的溪水直冲天际,一道碧蓝色的宝驾破水而出,波光粼粼,两排虾兵蟹将御水而来,簇拥前后,溪水涌起,一直淹到山下。
那芒花子被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没有什么反应,妙水却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还在敌人包围之中,不敢笑出声,只在心头暗笑:
“这下是怎么也说不清了…我密云洞还同芒花子站在一边,孰是孰非,怎么看不清?”
却见着那车驾前站着一驼背老头,一身墨黑色的大衣,手中捧着不伦不类的水螺,车驾一路驰到山下,这老头苍声道:
“不知道是哪座山的大人?这小蛇碍了大人兴致,也不必如此…”
他的话语还算客气,面色却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