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出来,郦姝将长发拢到身前,伏在了拔步床上,没了青丝遮掩,女子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雪肩若削,臀翘腰细。
晨起天冷,秦嬷嬷又把所有的人给撵出去了,她不愿意躺到冷冰冰的秀榻上,好在趁她沐浴的时候小宫女已经把床给收拾好了。
躺到松软的床铺上,郦姝忍不住小小地喟叹了一声,好舒服。虽然昨夜已经喝过了醒酒汤,但她还是有些醉意未消。不知怎地,她从小只要喝过酒,便会好几日都懒懒散散的。
哪怕秦嬷嬷揉捏在她身上有些重的力道她也不在意了,在富有节奏感的按摩下,上下眼皮子渐渐开始打架。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药效使然,昏昏沉沉中,郦姝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塞到了一个火炉旁边烤似的,脊背上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睡得不甚安稳。
直到带着茧子的大手渐渐往下,覆在圆润的臀上,微微用力一捏。
郦姝混沌的大脑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不对,秦嬷嬷的手没有这么大!
一转脸却对上了谢琰幽深的眼眸,天子的另一只掌中正把玩着一个淡青瓷罐。
一时间,害羞、难堪、警惕……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
郦姝的小脸白了又红,抓过一旁的锦被来盖住自己□□的身子:“陛下,您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封笔后清闲下来,昨夜忍过了祖宗规矩,憋了十几天的谢琰第一时间就来了钟粹宫。
想到宫宴上落了郦姝的面子,他过来的时候特意不许宫人们吱声,打算给宠爱的女人一个惊喜,却不成想自己也收到了这么一份意外之喜。
饶是一贯自恃持重的他,也被着一室美景动摇了心神。
“爱妃冰肌玉骨,原来是有这般好东西。”
“不过是女儿家的讲究罢了。”
郦姝含糊其辞,死死地攥着锦被边缘,生怕谢琰刨根问底。
佳人在侧,欲语还羞,谢琰慢慢伸手抚在了郦姝面上。
可就在看清郦姝眉梢眼角透露出的异于往日的风情时,他心中升起一股疑窦。
在这一瞬间,他记起了周氏。
谢琰将盛着脂膏的瓷罐举到鼻前嗅了嗅。
想象中的意乱神迷并没有出现,反而有一种清香微苦的味道飘入鼻腔。
谢琰缓缓放下了心,一把拽下了月牙钩上挂起的床帷。
过年期间对于谢琰来说是难得的清闲,但对于郦姝来说便是水深火热了。不知是否有帝王自傲的原因在其中,自从得了郦姝之后,谢琰便不愿到其他妃嫔宫中屈就。
好不容易捱到谢琰吃了个八分饱,享受了几日温香软玉之后,终于记起了自己还有几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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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年后的功课考校,谢徇分外上心。
未成亲的皇子们都在宫中的上书房念书,由朝中几位学识渊博的大人教授他们。大皇子年长一些,读的书和弟弟们不一样,二皇子和三皇子又学一样的内容,皇帝见上书房冷清干脆,命宗亲家的子弟一起入上书房读书。
新年罢朝,上书房自然也是放假的,但在放假之前,几位先生给皇子们布置了课业,让他们以“农桑”为题写一篇文章。
谁要是写得好,回来之后有奖励。
特意让小康子买来的上等纸笔,也正是为了此。
腹中思考了无数遍,又打了好几遍草稿之后,谢徇才珍而重之地将文章誊抄在上好的宣纸上,轻轻吹干了上面的墨迹。
听到皇帝要亲自过问皇子们的学问,后宫小小地波动了一番。
因为这个波动仅限于有子的德妃和荣嫔,只盼望着自己的儿子在皇帝面前表现好些,如果能让谢琰顺带过来看看她们这个做母妃的就更好了。
上书房放了年假,没有伴读的课业可以抄,又被德妃关在屋子里做了好长时间的学问,二皇子带着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文章前往养心殿的时候,心中郁闷极了。
他这种郁闷在与同样前往养心殿的谢徇狭路相逢时,变成了滔天怒火。
要不是他这个小杂种,自己又怎么会被父皇禁足!
自从那次打架之后,谢行走到哪里是前簇后拥。见左右无人,他眼珠一转,朝着身后力士太监挥了挥手。
“把他的书匣给我抢过来!”
同在南三所,谢徇吩咐人采买纸笔的消息瞒不过他,想要靠着课业在父皇面前出风头?门也没有!
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谢徇还要分心护着怀中的书匣,一个不慎,就被人推搡在地,连匣子也被人抢走了。
谢行这回聪明了很多,并没有恋战,手下的力士太监甚至在没有谢徇身上留下丝毫挨打的痕迹。
被反剪双手按在地上的谢徇目眦尽裂:“不准动我的东西!”
谢行不以为意地一挑眉,打开书匣朝里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