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陈嫂家,果然炕上摆着绣棚篓子,陈杏儿正在炕上绣帕子,见姜柔儿进来,立马笑着唤了一声“姜姐姐”。
把姜柔儿让到炕上,她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小豆子进来也甜甜的叫了一声“姜姐姐”。
“乖,今日有没有听话?”姜柔儿捏了捏他已经长了些许肉的小脸蛋。
“姜姐姐,我今日很乖,我还帮娘绕线团,洗衣服了。”
小豆子扬着下巴,很是自得。
“小豆子真棒!”姜柔儿摸摸他的头,就让他去院子里玩了。
“这几块就是这两日绣的了,娘绣的更好一些,我的手艺还差许多。”陈杏儿叹气道。
“你绣的已经很好了,这块是什么?”
姜柔儿在翻看的时候,从篓子里掉出一块儿绣了个锤子类似的东西,她还没看清,就被陈杏儿红着脸一把抢了去。
“姜丫头说什么呢?”
把碗放回厨房的陈嫂这才一进门,正好把两人最后两句话听在耳朵,她立马笑着问。
陈杏儿眼眸闪过一抹紧张,做了个拜托的动作,姜柔儿原还有几分疑惑,现下马上就明白过来这帕子是怎么回事,她立刻笑着说:
“我发出疑惑是因为陈嫂这两块帕子绣的太好,似乎比上次那两块更好。”
“这帕子是个精细活,能卖个好价钱,我绣起来也是开心,才能绣的更细致耐心一些。”
谈起绣活,陈嫂很是自信,这是她娘唯一教给她的手艺,她娘也是靠着这门手艺偶尔添补家用,如今她也是这样,她的女儿如今也是,也算是代代相传了!
“陈嫂,这次收完帕子,下次我就在月底再收了,你不要着急绣,芳娘子一次也收不了太多。”
芳娘子是姜柔儿编出来的收帕子的一个绣坊的娘子,而她之所以这么说,也就是为了不让陈嫂和陈杏儿两人太过劳累,她们的眼睛都熬红了,要是不知疲惫,说不定哪天就熬瞎了双眼!
“这芳娘子不会哪日不收帕子了吧?”陈嫂有些担忧的问。
“这倒不会,芳娘子要的就是质量好的帕子,这些帕子听说她也是给京城里的一个铺子供货,所以陈嫂您就放心吧。”
把帕子看完之后,姜柔儿觉得没有问题就都收了,直说明日去镇子上拿给芳娘子。
“姜丫头,你可听说了宁家的事了,就你那个小姑子,宁芹丫头,昨个,隔壁村有个鳏夫带着人上门,差点就把她抢了去,说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王春花好像是拿了人家二两的彩礼,闹的可难看了,还是宁舟的媳妇最后还了那二两,那个鳏夫这才作罢!”
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传播的最快,虽然宁家和她们一个村西,一个村东,可消息还是传的还是很快。
“二两银子怕是不能让王春花满意吧。”
“你说对了。”陈嫂说的兴致勃勃,
“陈芷那个丫头也是个聪明,把银子藏的很严实,王春花还翻了她屋,也没找到,为了这事,那个丫头可没少回家哭诉,里正媳妇可是去说了王春花,这也惹怒了王春花,等宁舟一回书院陈芷那个丫头就被王春花指使着干重活,啧啧,洗那么大一盆衣裳,那手都洗蜕皮了!”
这样的日子,她提醒过陈芷,只是陈芷当时陷在对陈舟的美好的幻想中,认为有那样一个如玉郎君,就可以幸福生活。
殊不知,她嫁的不只宁舟一人,还要面对王春花这个刁钻难伺候的婆婆。
陈芷不像她,面子薄怕是还得受折磨。
“姜丫头,你和狗蛋与宁家分家可算是分对了。”陈嫂满脸笑意的看着姜柔儿。
当初他们分家的时候,也是风言风语传了好久,可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身在其中,才知冷暖。
陈嫂嫁过来的时候,也曾受过婆婆的一些气,可好在她没几年就病逝了,陈嫂也算媳妇熬成婆,苦尽甘来了!
离开时,是陈杏儿送姜柔儿到门口。
站在门口,姜柔儿也不着急回去,就看着陈杏儿慢悠悠道:“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快说吧。”
“姜姐姐,你怎么知道?”被猜中心思的陈杏儿瞬间红了脸。
“这么两步路程,要不是有话对我说,你怎么会送到这,快些说吧,是不是关于那块手帕?”
姜柔儿一副早已看穿的表情,让陈杏儿的脸更红了,她害羞点点头:
“是关于那块帕子,我想送给陈大哥,但是……我每日都在家里,也没机会见到他,所以……想请姜姐姐能不能让宁大哥帮我把帕子给他。”
“当然可以。”姜柔儿是乐意当红娘,更何况她那日可看清楚了,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如果能牵线成功,也算功德一件!
“谢谢姜姐姐。”陈杏儿开心的笑了,她本来就长得清秀,有种文静美,陈木匠性格沉稳腼腆,二人倒是也般配!
心情不错的姜柔儿哼着小曲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