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天边已经挂了一轮弯月,累极的姜柔儿还是忍受不了浑身的酸臭味,只得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把身上擦洗了一番,最后又洗了个脚。
等她换完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才回屋里。
她躺在炕上,和坐在桌子旁对着半根蜡烛发出昏黄光芒的烛火读书的宁衡说了自己和陈嫂的打算。
“砍柴要小心,千万不要伤到自己。”宁衡从书中抬起头,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担忧。
这次姜柔儿不敢再托大,说肯定不会伤到自己,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瞧着宁衡坐的笔直的身影,以及那对读书半分不松懈的态度,姜柔儿心下是佩服的。
她只是割了粟杆都已经这么累,不敢想象又是割又是捆最后还装车的宁衡该有多累,可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读书。
这要是让现代的那些老师们看到,不得激动死!
当然,姜柔儿也很激动,他这么努力,说明是真的把科举入仕这条路当成最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越努力,那离她完成任务就越近一步!
想着想着,她就打呼进入梦乡。
次日,天边一轮红日高悬,姜柔儿才缓缓醒来,她撑着手把疲惫不堪的身体拖起来,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昨日的劳累,竟是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摊开手,发现自己的掌心上的擦伤好了许多,隐隐有结巴之状,看来那药膏还是挺好用的。
“装满了,我就要拉了。”
“好嘞!”
院子里传来声音,姜柔儿疑惑的挠挠头,听着声音像宁衡和陈和的声音,今日宁衡没去地里?
她把衣裳穿好就赶紧来到院子,果然看到院子西南角,陈和趴在一个洞口往上拉一个筐,里面装着的都是土。
这是在打地窖!
本来就要打地窖,谁知他们被抓到了大牢里,才一时耽搁了下来。
见她出来,陈和立马咧着唇笑了:“嫂子,早上好,宁哥在下面挖地窖呢!”
下面挖出的土必须用筐装着递上来由陈和倒出去,再把筐递下去。
姜柔儿走过来朝下望了一眼。
洞长宽约一米五,深已经有将近一米多,洞的周围间隔有个容脚踩的洞,宁衡的身影在就最底下,他弓着身,还在用铁锹往深挖。
一锹又一锹,每一下都是满满的力量!
“我和宁衡忙着收粟杆,还没来的及去你家道喜,恭喜,赶明孩子百岁,我们定要去看看孩子。”
本来姜柔儿早就打算去看看他们刚出生的儿子,但陈嫂说了,刚出生的孩子除了本家人,其他人不宜见,不然自己的气运会伤到孩子。
所以,姜柔儿也就做罢,只想着等百岁时带份礼物再去看看。
“你和宁大哥能来,是我家福宝的福气。”陈和咧着嘴憨憨一笑。
这几日,陈和可高兴坏了,自家媳妇第一胎就生了儿子,村里和他同龄的人中,可没几个有这样福气!
所以干啥都是充满活力!
挖地窖的活,姜柔儿帮不上忙,只转而忙院子里的活计,清理鸡粪。
它们已经长了两个月,一只鸡约有四五斤重,拉出来的粪可不少,姜柔儿和宁衡也只能把院子里围了一块儿,专门关鸡。
现下,她刚钻进鸡窝就被熏得不行,那股鸡屎味,差点把她送走,黑褶子还对她耀武扬威的拍拍翅膀,只把姜柔儿气的咬牙切齿。
“不气不气,它们是一盘盘香酥鸡卷!”
如此催眠自己几遍,她的唇角就微微扬了起来,正在她扫到里面的时候,突然发现有几个白白圆圆的东西静静躺在最里面。
“这是……鸡……鸡蛋!”姜柔儿惊喜出声,急忙放下手中的铁铲,连忙上前赶紧把裙子提起来,然后把蛋一颗一颗放进裙围里。
她边捡边数,、、、、、,竟然整整有颗,这是姜柔儿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为了奖励这些小母鸡,姜柔儿小心翼翼把鸡蛋放进厨房后,抓了一把粟米然后撒到了鸡窝干净的地上,顿时十只鸡一窝蜂冲上去抢夺。
其中尤以黑褶子厉害,一个人霸占着一小块儿地方,谁去吃那米,它就啄谁!
这把姜柔儿看的心头扎火,她卷起袖子,进了笼子,探手一提就把黑褶子抓着丢出了鸡窝。
“不下蛋的公鸡不许吃米!”
“姜丫头,要去砍柴吗?”
收拾整齐,已经背着兜篓的陈嫂和陈杏儿到了院门口叫她。
“去,陈嫂,你等一下我。”姜柔儿飞快喊话,就进厨房赶紧背了兜篓拿了斧头出来,临走时又对着宁衡说:“饭,我回来做。”
砍柴的地方正是他们房子后面的山上,路程并不远,砍一次,应该也赶得及回来吃饭。
走在山路上,陈嫂感慨一般说:“陈和那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