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老爷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客栈,找到了他儿子住的房间。
“隽儿,你糊涂,昨日你是不是在那姜姑娘那喝了一晚的酒,你知不知道现在咱们林家正在和王二爷谈生意,你还和姜姑娘走的那么近干什么?”
他爹生气的直拍桌子,这把正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林隽气的跳了起来,三步合成两步,来到他爹面前,怒而指责道:“爹,年前咱们林氏险些没了,是谁帮了咱们,现在你过河拆桥,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你把我们林氏的诚信往哪里摆?以后还有谁敢和咱们林氏交朋友?”
“你别和我扯那些,王二爷给的价格,是姜姑娘能给出的好几倍,既有利可图,我们为什么不选最好的一家来交易,再说,那位姜姑娘当初帮咱们也不过是为了倒手卖货罢了,咱们已经让她能够在青县开一家绣坊,已经仁至义尽,咱们林氏可不欠他什么。”林老爷吹胡子气呼呼的说。
“爹,你以为姜姑娘没了咱们林氏,就不能找别人吗,她现在已经在准备前往福州,你真是糊涂啊!”
林隽气急败坏的说。
“她能找谁,黄家?你别忘了,她早就把黄家得罪了,隽儿,衡宜坊已经完了,你不要在同那个姜姑娘来往了。”他爹有些凉薄的说。
“爹,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在唯利可图,忘恩负义了,你小时候教导我做人要有懂感恩,你说咱们林氏能有今
日,靠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别人的帮助,所以以前我才对陶五爷那么尊敬......”
林隽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爹一样,激动道。
“你别和我提陶五,咱们林氏待他不薄,他又是如何待咱们林氏的,若非是他勾结海盗,咱们林氏哪里会遭遇如此劫难,不论你想做些什么去帮助姜姑娘,都给我歇了这心思,王家在这青县可了不得,这姜王之间的明争暗斗,咱们最好不要参与。”
林老爷长叹一口气道。
“爹,你不让我参与,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在带着整个林家在冒险吗?你以为王二爷掌控了通往福州所有的船,就可以阻止姜姑娘前往福州吗?那真是笑话。”
林隽嘲讽的说。
“隽儿,你这话是何意?”林老爷听的眼神里大为不解,急忙询问。
“我不知道。”林隽转身坐在桌子旁,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喝。
“你不知道什么,你这个孩子,你真要急死人。”
林老爷双手握拳满屋子乱转,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他走到林隽身前,语气不屑道:
“她到了福州又能怎么样,照样买不到白叠子!”
“爹,你太小瞧她了。”林隽摇摇头,起身推着他爹就往外撵,吩咐着门口站着的俩人道:“我要休息了,你把我爹赶紧带回去。”
“是,少爷。”那人赶紧点头。
这边林老爷一出客栈门,就直奔王二爷那。
“这可是我儿子亲耳听到
的,这位姜姑娘可了不得,明日就要坐船前往福州,你不是说,在这青县她肯定找不到一辆可以乘坐的船只,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林老爷坐在椅子上,质问道。
“林老爷您先喝杯茶,这是今年春刚得的一批新茶叶,您快尝尝,这位姜姑娘是难缠的紧,本来我的锦布庄和陈氏绣坊同气连枝,你猜怎么着,也不知道那小妮子使了什么坏,让陈氏绣坊的少东家愣是半个月不敢见我,如今我让人打点了所有前往福州的船只,没想到她还能找到前往福州的船,看来只能是今日外来停泊的船只。”
王二爷捏着茶杯转了转,看着里面澄清的青绿色茶水,他把茶杯越捏越紧,心下的怒气显而易见。
若不是忌讳着她和刘夫人的关系,现在青县哪里还有衡宜坊这个绣坊。
“王二爷,那你的意思是?”林老爷一听王二爷如此说,心下算是有谱了,顿时镇定下来,询问道。
“这个事呢,也简单。”王二爷站起身咳嗽几声,叫进来一个人,贴耳对他说了几句,然后那个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王二爷,您看,本来你们锦布庄和衡宜坊的事,和我无关,但今晚这个消息也算是对您是个好事,咱们的契书的事,何时才能签下,我们林氏的白叠子去年在青县卖的多好,你是知道的,你若不签,有的人着急想签。”林老爷微微一笑,把今日来的目的说
了出来。
“林老爷,我知道您着急,但我不是还没看过您的货,而且,您着急,我也着急,可能给出你们这么好的价格,全青县,可只有我们这一家!”王二爷又用帕子咳了几声,咳完之后,他看了一眼帕子,被上面那抹鲜红惊的瞳孔都微微睁大了。
“锦布庄的诚意,我自是知道,那今晚就不打扰王二爷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林老爷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拢,笑着起身。
“来人,送林老爷回去。”
刚出了王二爷的院子,那些下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