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风若有所思看着姜姑娘,心下暗暗为她的想法所感到震撼,可面上不露半分异色,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金手镯道:
“我今日寻姜姑娘是为了归还这个金手镯,顺便向姑娘打听了一件事。”
看到这个手镯,姜柔儿愣了一瞬,随即目露惊喜,嘴上一边道谢,一边她伸手就要探拿,谁知齐长风却是把手缩回去了。
“齐公子这是……”姜柔儿不解道。
“姑娘,我想打听的事情就与这金手镯有关,不知这金手镯是何人的?只要姜姑娘如实告知,我就把它归还给你。”他微微一笑,出声询问。
“与你有仇?”姜柔儿警惕的看着他。
齐长风这人如此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显然不是良善之辈,而青染的身份本就成谜,但看她言行举止都带着常人没有的高贵气质,想来也是落难的贵族小姐,如果二人有仇……
看到她眼中的警惕,齐长风立马着急道:
“非也,她是我一位远方表亲,实不相瞒,她家出事后,我就一直在寻她,这个手镯就是我娘送给她的,所以,如果姜姑娘知道她的下落,可否告诉我。”
姜柔儿仔细分辨他脸上的表情,确认他不像在说假话,这才缓缓道:
“这个金手镯是悦来坊颜青染姑娘的,也是她上次在胡府遇险时时交给我暂时保存的。”
闻言,齐长风愣住了,眼里闪过几分心疼愧疚之色。
悦来坊是什么地方,他自
然知道,想起前几日,无意间听到有人说,黄公子多次纠缠于青染姑娘,都不得美人喜欢,这次竟然要狠心送给胡公子……那高傲素来只卖艺不卖身的头牌怕是要闹死闹活了。
原来……她竟然被送到福州来了,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
“齐公子,你在想什么?”见他紧紧攥着金手镯,不知出神想什么,姜柔儿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这才回身,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苦笑一声道:“我找了她很久,没想到她竟然在福州,这个镯子,还请姜姑娘代为转交给她。”
“我会亲自交给她。”姜柔儿接过镯子后,想了一下道:“齐公子,你位高权重,如今在福州,可以说您的话,无人不敢听从,你可不可以帮青染把她的卖身契拿回来。”
姜柔儿满眼殷切,如果能拿回卖身契,青染就可以得到自由,从此不再受悦来坊的限制和摆布。
可齐长风却是微微蹙了蹙眉,“我帮不了你。”
“你不是说你找了她很久吗,怎么现在又帮不了了?”
姜柔儿心下满是疑惑,可看着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她也没再多说,只接过手镯就告辞离开了。
从酒楼出来,姜柔儿就来到了悦来坊,把手镯还给了青染,看着她如珍似宝的小心翼翼把手镯戴在手腕上,姜柔儿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把齐长风说出来。
“姜姑娘,你不在福州多待几日吗?还有几家胭脂铺子
不错,得空我还想带你去看看。”青染拉着姜柔儿的手有些不舍道。
“下次来,我一定和你逛胭脂铺子,只是此次出来时间已经有些久了,我得回去照看衡宜坊。”
姜柔儿笑着道。
另一边,从酒楼出来的齐长风立马带着人大步朝大牢走去,里面被关押的冤枉的罪犯都被释放出去后,大牢也显得空荡荡,最里面被关押的就是黄家和胡家。
齐长风命人把黄珏绑在架子上,亲自执长鞭,不过眨眼功夫,就把他抽的皮开肉绽,跟在他身边的高祥知道他生气,立马道:“主子若是想折磨此人,小的来就行,何必脏了主子的手。”
“我黄家……多的是银子,只要你能放我出去,我黄家可以给你数不尽的银子。”
黄珏惨叫了一会儿,声音就变得嘶哑起来。
“数不尽的银子?”齐长风冷笑一声,“一身铜臭味也敢肖想不该碰的人,简直该死。”
“主子,这人不知悔改,就该浇他盐水。”高祥知道他主子生气了,讨好道。
“取盐水来。”
不一会儿,高祥就端来一盆盐水,全部浇到黄珏的身上,把他疼的一直惨叫,那声音贯穿大牢,把睡梦中的胡洮都惊醒了。
他不安的起身,走到他爹的身边,本来想汲取一点暖意,谁知道,一碰他爹,他爹就倒地不起。
不知何时,他爹已经咬舌自尽,身体都已经变得僵硬起来,他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大牢中一时间惨叫哭声响成一片。
次日,姜柔儿就收拾好行李出发回青县,乘坐的还是林氏的船,而她带回的还有半船的白叠子,林隽和青染两人在码头折柳送别她。
这一行就是两日一夜,直到第三日晚,伴着火红的夕阳和徐徐清风,船才行至青县。
她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码头上那个一身布衣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