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柔儿就大张旗鼓命人抬了四个箱笼到了陈氏绣坊,这阵仗可把一条街的百姓都惊动了。
他们议论纷纷:
“前晚,陈氏绣坊的仓房着火了,都传是衡宜坊东家姜柔儿派人干的,昨日,陈东家带着人把衡宜坊的铺子砸了,两家算是彻底闹崩了。”
“还有呢,昨日我家婆娘在衡宜坊买东西,正巧遇到陈东家带人来砸场子,那场面,可真是吓人的紧,东西被砸的稀巴烂,但姜东家可沉得住气,任他把铺子砸没了,她也不慌,直接让人告官了,官府让陈家赔姜家的损失,依我看,这陈家的仓房被烧估计和衡宜坊没关系。”
“你们快看,这是衡宜坊的姜东家吧,他让人抬着的是什么东西,看方向似乎要去陈氏绣坊。”
很多看热闹的人跟在他们一起走,直到看到姜柔儿带着人果然是到了陈氏绣坊门口,人群中的百姓顿时沸腾。
议论的声音更大了,都在猜测她抬着的箱笼里面是什么,以及她来陈氏绣坊要干什么。
跟着她一起来的陈芷上前就哐哐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门才打开,门人小心翼翼探出头,
“你们是什么人,找谁,可有拜帖?”
“我们是衡宜坊的,那位是我们东家,来找你们掌柜的,请她出来一趟。”陈芷朝他指了一下姜柔儿。
“我们掌柜忙着呢,没空见你们。”门人说完就要关门,被陈芷一下子把半个身体卡
在门中,他急了,“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出去,我们陈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我们又没说要进你陈家,快去请你们掌柜来,不然我就赖着不走了。”陈芷伸手把门扒紧,门人一看这情况顿觉不好,又看到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他当即也不犹豫让另一个门人,赶紧去请人。
等了半刻钟,陈芷才姗姗赶来,她看到门外来客是姜柔儿时有些微微吃惊,可还是上前打招呼:
“姜姑娘,不知你抬着这些到我们门前,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闻陈氏绣坊的所有货物都被烧毁一空,其中还有不少紧急出货的一批云锦纱,所以我特意带来三十匹帮助陈氏绣坊度过此次的劫难。”
姜柔儿说话时,一抬手,陈叔就把三个箱子全部打开,露出里面色泽光丽,美如云霞的云锦纱。
“嘶——这一匹云锦纱得有五十两,三十匹,那就是一千五百两,更重要的是,这云锦纱极为难得,就是咱青县最大的成衣铺,胜衣铺也怕是拿不出这么多来。”
“看来陈氏绣坊的烧毁的仓房果然和衡宜坊无关,不然她何必又拿出这么多云锦纱来助陈氏绣坊度过难关。”
“是啊,姜东家素来是宅心仁厚,我经常看到她给街上的流浪乞儿碎银,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放火呢”
“……”
一时间,百姓们全是夸姜柔儿,替她说好话的。
这消息一传到王大爷耳中,可
让他脸色阴沉不少,他捏紧茶杯,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狠狠的把它摔在地上,茶盏顿时四分五裂。
正在回话的管家顿时吓的吞了吞口水:“大爷,这姜柔儿太阴险了,要是陈家真的相信了她的好心,不再怀疑于她,那咱们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
“白费?不可能,她能施舍善心,咱们就不能吗,去把库房里银子抬两箱出来。”
“银……银子?”管家结结巴巴道。
“快去,她送的不就几块破布,只要我送了比她更贵的东西来,陈家如何会把她那点小恩小惠看在眼中。”
王大爷冷哼一声,自负道。
“大爷说的极是,只是这两箱银子得有几千两了,咱这会不会太多了?”
管家心疼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能让陈家和姜家彻底反目,互相狗咬狗,那咱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成。”
他勾着唇,仿佛已经看到陈家和衡宜坊两败俱伤,姜柔儿落魄到在街上乞讨的凄惨模样了。
“大爷说的对。”管家只得应声。
那边,姜柔儿刚把布让陈嫣的人抬进去,还没等离开,这边吹锣打鼓的就响了起来。
胜衣铺王不言已经信步走来,他抬头挺胸还拿了一把小折扇微微扇着本就不热的自己,然后看着姜柔儿笑道:
“呦,这不是衡宜坊的姜东家吗?怎么,铺子里不忙,所以出来晒太阳啊?”
“托王东家的福,我现在无事一身轻,这才有空
能给陈氏绣坊略尽一点绵薄之力,我看陈东家也是抬着东西来的,难道也是为了帮助陈氏绣坊而来?”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大步走到后面抬着两个箱子的下人旁边,在他们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打开了箱子,看到里面白花花的一堆银子,她立马惊讶出声:
“哇,这么多银子,没想到王东家这么大方,竟然要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