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江先生家时,没想到他带着老仆也正走出来,身后还跟着顾小鱼。
“江先生,您这是……”不是避世隐居吗,这一露于人前,很可能就瞒不住身份了,谁知道今天来的人里,有没有城里的权贵子弟?
江墉含笑道,“听着热闹,也去看一眼。”
说着,无比自然的冲阿鲤张开手。
阿鲤很给面子,顿时眉开眼笑的要转投他的怀抱。
顾欢喜,“……”
这闺女也太好拐了吧?
江墉抱了过去,用披风帮她裹着大半身子,不疾不徐的往村庙那边走。
老仆忠诚的不离左右。
顾小鱼落后几步,跟顾欢喜走在一起,“娘,爹怎么没回来?”
“学院的功课太忙了吧?怎么,想你爹了?”顾欢喜促狭的问。
顾小鱼被调侃的有些不自在,“也不是,就是担心爹是不是被什么事儿绊不住了,听先生过,京城最近不是很平静,许是会牵连到很多人。”
顾欢喜意外又讶异,“江先生还会跟你说这个?”
顾小鱼点点头,神情也有些复杂,“先生偶尔还会跟我说起朝政。”
闻言,顾欢喜不由挑眉,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单纯的想让小鱼了解一下朝政,好为科举写策论能言之有物呢,还是猜到了什么?
“娘,您知道城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等你爹回来,让他跟你说吧,不过不管出了什么事儿,现在都有我们给你撑着,你还小,还不到顶门立户、承担责任的时候,小鱼,比起你将来如何如何,娘其实更希望你能长的慢一点,所以,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总想着往前跑。”
闻言,顾小鱼不由眼眶一热,强忍回鼻子里的酸意,他点了点头,没说话,此刻不管说什么,都难以表达他心里的感受,他唯有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永远属于这个家,不会分开。
此刻,许怀义也在惦记着这头,尤其是听李云亭说,城里不少人大户人家都派了家里的小厮去湖田村打探消息后,他更是坐立难安,甚至后悔没请假回去了。
“我的人能认出来的就有十几家府上的,昌乐侯府,平远伯府,几位尚书家的,都有……”
许怀义听的咋舌,“这么大阵仗吗?孙家莫非也派人去了?”
李云亭点头,“嗯,去了,连姚家都去了。”
许怀义嘴角不由抽了下,“姚家不是在办丧事吗,还有那份闲心呢?”
李云亭意味深长的道,“姚家一直怀疑他们最近接连遭霉运是被厉鬼缠上了,道士做法没用,就又想着去拜佛,甚至,还在筹筹集粮食,要开粥棚救助灾民,学昌乐侯府赎罪呢。”
许怀义讪笑了下,“他家又没被雷劈。”
李云亭道,“被厉鬼缠上,比雷劈还糟心。”
闻言,许怀义忍不住感慨一声,“所以,这人呐,可千万不能做亏心事。”
要是姚家没想着算计他,他能反击?不反击,姚昌骏也就不会死了,他并不愧疚自责,但到底是条人命,还是难免有些感怀。
李云亭定定的看着他问,“那你觉得,姚家拜佛赈灾,能为自己赎罪,从而摆脱厉鬼缠身吗?”
许怀义也不怕他试探,大刺刺的道,“那谁知道?得看他们造的孽重不重,赎罪的心诚不诚了,咱们说了又不算。”
李云亭眼里闪过笑意,“嗯,对,咱们说了不算,看天意,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许怀义哈哈一笑,转了话题,“明天休息,你有啥安排不?”
李云亭摇头,带着几分厌色道,“定远侯爷总想让我陪他应酬,被我拒绝了,要么就是恶心的把我跟他的几个儿子凑成堆,培养什么兄弟情分,真是异想天开,每次办家宴,我都想掀桌子。”
许怀义好奇的问,“为啥啊?”
李云亭冷笑道,“我实在看不惯那一家人的虚伪造作,个个像是台上的戏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虚情假意的事儿,偏偏我母亲……”
“你母亲吃这一套对吧?”
李云亭无奈的点了下头,“我劝过她很多次,可她就是不信我,非要信定远侯那种伪君子。”
“咳咳,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喊侯爷一声父亲吧?”
“不是,喊过,小时候不懂事,每次见他都喊,后来就不喊了,喊侯爷,他也应着。”
见他清俊的脸上无悲无喜,许怀义一时心软,便道,“明天要是没啥安排,干脆跟我们一家去庄子上泡温泉吧。”
“孙师傅送你的那个?”
“嗯,还一直没去过呢,也不知道咋样。”
李云亭道,“我也没去过,但听说过,一庄难求。”
“那你去不去?”
“去……”
其他几人得知后,也动了心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