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红缨低垂下头,脸颊泛红,声若蚊蝇,“还说,乔老爷认识的青年才俊多,会帮我寻个好夫婿……”
许红缨苦笑道,“她对我也是如此,我使劲找理由搪塞推辞,可她就冲我哭,说她一个人在乔家孤孤单单,也没个人说话,让我得空去陪她小住说说话,还,还说……”
许红缨立刻跟上一句,“我也是,以后她再上门,嫂子会帮我把她打发走。”
徐杨柳问,“那还会纠缠嫂子你吗?”
卫良应下,转头便去庄子上挑了个机灵的,放在了老许家周围,充当暗哨。
只是谁也没想到,乔家的动作会那么快,仅隔了一日,老许家的人就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先是许怀仁,直接给安排到乔家名下的一家酒楼里当了账房,月银还不少,每月五两,年节还有红封,四季的衣裳更是不缺。
再是许怀礼,虽然瘸了条腿,但嘴皮子没毛病,只是不好到铺子里应酬,便让他去了乔家的庄子上当个管事,大小也管着十来个人。
至于许怀廉,因为他会打猎,多少有点功夫,便进了乔家当护院,如此,倒是跟乔家的关系更为亲厚,许红莲也在乔家有了能支应的人。
最后是许怀玉,自从伤了胳膊,被宣告再也无法科举后,便有些心灰意冷,既干不了农活,也放不下架子去铺子里做工,最是不好安排,乔家倒也用心,竟是给他寻摸了个学堂当夫子,教一群孩子启蒙,这活儿体面,也不累,月银十两,终于处处合他的意了。
许家四兄弟,一夕之间,都有了好去处,顿时支棱起来,觉得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许怀义的脸色,不必忌惮许大伯和徐村长的警告,甚至,许怀礼揣着大包银子招摇的去扈村长家,要买地建房,张嘴就是十亩,扬言要建一座五进的大宅子,比许怀义的房子还要气派宽敞。
扈村长早就旁敲侧击的问过徐村长,如何对待老许家人,徐村长给出了明确的态度,所以,他很痛快的应下,只是批地基的时候,显得很迟疑,村里实在没啥好地了,边边角角的压根凑不出十亩,想要盖五进的大宅子,得在村子边缘,位置就偏僻了,但是没法子,谁叫他们来的晚呢。
许怀礼倒也没怀疑是扈村长故意刁难,因为村里是个啥情况,这些日子他大体也摸清楚了,确实没那么大空地建屋,于是,便配合着应下,又说要买田地,然而被告知,湖田村的良田早就被买完了,眼下只剩下开荒。
许怀礼这才不悦了,拉下脸,跟扈村长周旋,话里话外的都在强调,他亲妹妹嫁进了乔家,乔家是谁?那是四皇子的外家,正经的皇亲国戚,他身上揣的银子,就是乔家给的,扈村长不肯卖地,就是不给乔家面子。
扈村长半点不带害怕的,被威胁了也是老神在在的一笑,直言田地确实卖的一亩不剩,如果不信可以满村里去打听,或是直接去问许怀义。
许怀礼这才反应过来,村里的好地,都被许怀义买了去,一时间又恨又嫉,却也无奈。
本来是去炫耀打脸,给自家添光彩的,谁想效果远远没达到他要的那种程度,反倒是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像只跳梁小丑似的,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但老许家的事儿,还是很快传遍了全村,所有村民都知道了许家几兄弟有了好差事,一夕翻身,‘出人头地’了,说不准后面还有更大的前程等着,有人羡慕,有人不屑,也有人冷眼旁观,像许大伯和徐村长,则是忧心忡忡,焦虑的要睡不着觉了,但这种事没法拦,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是大仇,说出去,他们也不占理。
许怀义不在,他们也没个能商量的人,便传话给顾欢喜,让她心里有个数。
顾欢喜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原以为怎么也会等到过了年,谁想,乔家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把老许家绑到四皇子的船上。
老许家的人以为是撞了大运,殊不知,是上了条随时会沉的破船,之前,许怀义也不是没借着许大伯的嘴,提点过他们,莫要掺和那些事儿,有多大本事,端多大的碗,争权夺利、从龙之功,岂是寻常百姓能碰的?
但老许家的人听不进去,只觉得是许怀义瞧不起他们,都是乡下泥腿子,凭啥许怀义就能进精武学院、拜孙钰为师,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玩在一块,他们就不配沾乔家的光、为乔家办事了?
要说聪明才智,许家几兄弟都觉得自己比许怀义的脑子要好使,许怀义都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凭什么他们就不行呢?
他们暗地里跟许怀义较劲,自然不会把许大伯的敲打放心上,相反,只会更加激发起他们的不甘和嫉恨,助长他们使劲往上爬的野心。
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到了夜里,等到许怀义进了房车,顾欢喜便把这些事儿一一跟他说了。
许怀义这两天也挺忙,回到学院后,就教着几个同窗好友玩牌,新的纸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