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年纪还小,将来有没有出息都未可知……”
这话说的已经很实在了。
扈村长抚着胡子,笑了笑,“那小老儿也说句敞亮话,有句话叫‘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小老儿看中的就是她跟在你们夫妻身边做事,耳濡目染,将来不管是品行还是见识,都不会差了,贤妻旺三代啊,这么好的人选,谁家能不稀罕?”
村里肯定有人惦记,只是有的缺少点底气,有的则是觉得卫慈还小,不着急议亲,这才叫他抢了先。
听了扈村长的解释,许怀义恍然大悟,倒是也想起这句话来,宁可迎娶大户人家的奴婢,也不娶小户人家的女儿,因为大户人家的奴婢,大多年纪很小便被选入府中,从小在较好的环境下长大,无论是见识、眼界,还是学识、教养,都有一定的境界,尤其是贴身丫鬟,更是知书达理。
而小户人家的女儿,由于古代的生存条件相对较差,无论是教养、学识、眼见都会受限,难免会沾染上市井之气。
他略一沉思,回应道,“我对英杰肯定没意见,但卫慈的婚事儿,说实话,我做不了主,得问卫良,卫良疼妹子,估计最后还得卫慈自己说了算,结亲是结两姓之好,讲究你情我愿,您老说是不是?”
扈村长闻言,倒也没意外,若是换成旁人,一个丫鬟的婚事,随口就能应下,谁叫当下人的没自由呢,婚配都是主家说了算,哪会去征询她们的意见?但对方是许怀义,他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而且,他也很高兴,许怀义能这么做,这说明啥?说明许怀义对卫家三兄妹的看重。
若日后真能为长孙娶到卫慈,他们扈家,无疑跟顾家的关系就会变得亲近不少。
扈村长满口应下,还说了一堆感激的客气话,最后放下礼物,拄着拐杖走了。
许怀义把他送出门口去,折返回来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都是些吃的喝的,倒也不是多贵重,但准备的很用心,应该是自家人做的。
他拎着一包八珍糕,晃晃悠悠的去了书房,把刚才的事儿,跟顾欢喜转述了一遍。
顾欢喜放下书本,讶异的道,“还真是没看出来呢,扈家原来是瞧上了卫慈,之前我就奇怪,扈英杰年纪也不小了,之前湖田村名声不好,外村没有姑娘愿意嫁进来,他单着也正常,后来,家家户户都富裕了后,湖田村可就成了说亲市场上的香饽饽,媒人经常来村里,有好几户人家都定了亲事,就是没听到扈家传出啥动静,真要论起来,扈英杰的个人条件比刘修文和高壮都还要高一头呢……”
扈英杰是京城本地人,祖业就在这里,一代代的经营下来,家里殷实的很,绝不是刘家和高家能比的,再者,扈英杰长得也俊,是那种很显眼的酷哥,话不多,但有能力,在庄子上训练护卫,展现出来的本事,要比刘修文和高壮更有可塑性。
许怀义甚至想过,将来他武举上岸以后,身边得有人跟着跑腿办事,卫良功夫高,得护着他媳妇儿,到时候可以提拔扈英杰做他的贴身侍卫。
扈英杰的身手不算出众,但他的应变办事能力,还是很值的肯定的。
许怀义问,“那你的意思呢?这门亲事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欢喜捏起块八珍糕,不疾不徐的吃着,“咱们说了不算,问卫良和卫慈自己,他们愿意就应下,不愿意,你就去扈家回绝了。”
“那你看好这门亲事不?”
“我觉得还行,但还是那句话,咱俩说好没用啊,看他们兄妹的意思吧。”
许怀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你说了咋没用?卫慈一准听你的话。”
顾欢喜白他一眼,“那我更不能随便决定她的婚事了,嫁人是女子第二次投胎,这机会还是交给她去把握吧,到时候,咱们出一份嫁妆就行。”
许怀义了解她的性子,不爱管闲事儿,于是道,“那我去找卫良说吧。”
“行……”
许怀义私下找卫良一说,卫良先是惊讶,再是迟疑,最后道,“全凭老爷做主。”
许怀义摆摆手,“别介,婚姻大事儿,还是你这个做兄长的做主,最好也问问你妹妹的意思,别胡乱做决定,弄出啥怨偶来。”
卫良闻言,知道许怀义说的不是推辞的客套话,是真心想把决定权给他,他思量了片刻,斟酌道,“奴才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扈家如何,奴才也清楚,是个好归宿,但小慈的身份……”
“不用担心那个,扈村长说了,不介意,英杰也可以等五年。”
卫良听了这话,更加动摇,“奴才得空去问一下小慈,再给老爷回话。”
许怀义道,“行,也不着急,反正离着卫慈及笄还有几个月呢,再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说不准后面还有更合适的……”
这就是漂亮话了。
卫良心里清楚,没有比扈英杰更合适的了,后面就算有条件更出挑的,也未必适合妹妹,他后半辈子都在顾家,妹妹五年后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