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他跟着鸡犬升天呢?”
顾欢喜眼神闪了闪,“你不会怀疑是……”
“还能为何?李婉玉中毒了,打草惊了蛇,昌乐侯又不傻,能不严阵以待?说不定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上门呢。”
许怀义高兴的道谢,又问,“您那天得空不?要不一起去尝尝新菜和玉麦?”
“我没那个意思……”
“你觉得他是装的那么……平庸?”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人,才能暗地里为楚王秘密培植人手、训练私兵。
许怀义应下。
“不像是。”
“不然呢?真平庸的话,能聚集起那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
进村时,村里挺安静,这会儿,各家各户就没有在家闲着的人,要么去地里干活,要么在作坊里,都为各自的生计忙碌着。
不就是荒凉冷清了点吗,不缺吃不缺穿的,还有人伺候,算哪门子的惩罚?
韩钧意味深长的道,“我亲眼去看过,确实不容易,皇上派去的人,时刻盯着他,没有半点自由,虽说不缺吃喝,但一日三顿,都是素菜,他身边如今也只有一个太监伺候,跟在京城比,天壤之别,最苦闷的还是心里,不是谁都能熬得住那样的放逐和舍弃。”
许怀义笑道,“我给你们打个样儿……”
“还好他听劝。”
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摘了几个红透的,舀了瓢水,清洗干净后,分给了孩子们。
昌乐侯在西山大营的官职并不高,平素奉行的也是中庸之道,温和好说话,能力不突出,也不拉垮,是很容易让人忽略的存在。
许怀义哼笑,“你不糊弄我,我也不屑哄骗你好不?还是你觉得,只有你能敢做敢当,我就是个伪君子?”
“你是觉得我会拦着你吗?”
“能熬多久?”
韩钧忽道,“你好像,很忌惮昌乐侯?”
脾气不好的,当即就得翻脸。
那可是比死都可怕。
两口子说道了一会儿,搂着睡下。
“倒也有几分可能,搁在以前,谁也不把大皇子当回事儿,但现在,也有不少人疑心他是扮猪吃老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孩子们率先兴奋的奔过去,围着西红柿,叽叽喳喳的问,“这是什么花草?”
顾欢喜听后,蹙眉问道,“可知是谁下的毒?”
韩钧嘴角抽了下,“我可不敢看轻你,我没那么大脸……”
主要是得让老爷子尝到。
许怀义又没法说西红柿富含维生素c,只能含糊道,“听说,常吃的话,能预防嘴里生疮,对皮肤也好,还能增进食欲……”
“她想的还挺多……”
许怀义坦然道,“我确实觉得他不好对付,老奸巨猾,城府深的很,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许怀义提醒,“现在朝堂上不太平,几位皇子都先后被皇上给罚了,背后有人在兴风作浪,目的是啥,谁都明白,眼下,一动不如一静,省得被当成靶子。”
翌日,学院休息,不过每日习武雷打不动,孩子们跑完步,都在演武场上打拳,许怀义不时指点一下,等吃过饭,就套车往湖田村赶。
“那你觉得会是姚侧妃吗?”
他在大皇子府里安插的人手,也给他递了消息,御医怀疑大皇子妃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服用那毒药,起初没什么反应,可等到察觉到不对劲时,却也意味着晚了。
韩钧坦荡的点了下头,“是我下的。”
回湖田村的前一晚,许怀义得了消息,大皇子妃病倒了,宫里的御医去了好几拨,看诊的结果虽没外传,但据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倒是怪好看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我赌,不会。”
“理由呢?”
韩钧下意识的解释,“这么点小事儿,我自己就能解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许怀义挑眉,“既然没看轻我,为何给李婉玉下毒的时候,瞒着我呢?”
“那李婉玉,还有救吗?”
许怀义也没客套,在他对面坐下,喝了杯茶水后,看着他问,“李婉玉的毒,跟你有关?”
许怀义揶揄了句,“要这么说,你也不该放过大皇子,他的纵容和不作为,才让李婉玉肆无忌惮,生出野心,他算是帮凶。”
韩钧道,“没错,我也曾怨恨他,直到现在,我都不待见他,可他再懦弱无能,也还是锦儿的父亲,我没办法对他下手,陷锦儿两难之地。”
韩钧单独住一处小院落,位置是他自己挑选的,有点偏僻,到了夜里,幽静的只闻草丛里蝈蝈的鸣叫声。
“她要是能积极配合御医的调理,平和好心态,三年两载都有可能,若还是整日跟疯子一样暴躁易怒,那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