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一般的气度,倒像个大家公子!”
“不认识,他又戴着面纱瞧不出来,不过他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咱们是不是太慌张了?”
“他说的没错,岳太君的寿宴,我是去了的,慕公子的确被皇后掌嘴二十,宫里的侍儿手劲大,打得慕公子那张脸哟,肿得跟猪头似的!”
“这还不是最解气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最解气的是什么?你要是知道就赶紧说。”
“慕公子被皇后罚了这事当天就被舒将军知道了,舒将军是个暴脾气立马就要休了他,他在雨地里跪了一夜舒将军都没搭理他,要不是他妹妹归诚侯慕将军和康和皇子一起到舒将军府上求情,又送了正君周公子好些礼物,他这会子早就被休回母家了!”
“这么说还是没被休吗?哎哟,我这人性子急,觉得还是休了解气。”
“虽说没被休,可他由平夫降成了侧夫,又失了舒将军的欢心,以后再也不能欺负周公子了。”
薛恺悦听男儿们这般议论,暗道自己的话看来起作用了,他正要再接再厉,讲两句不让正室虐待侧室的话,便听陈语和在前排高声叫道:“各位哥哥弟弟,莫被人糊弄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是来救董公子的,是来迫关尚书放人的,各位听了那绿衣男儿几句话,就忘了咱们的使命,那以后可不是由着人家把咱们搓圆捏扁了?各位难道想过妻主随意逛欢楼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日子吗?咱们现在已经够憋屈了,以后只怕会比现在更憋屈!”
陈语和说完,男儿们就都沉吟了起来,看脸上的神情是没人想要过憋屈的日子,薛恺悦见状暗道不妙,大声反驳道:“陈公子你莫要蛊惑人心,别人也就罢了,你在家里可并不憋屈,你别说的自己多委屈似的。”
他一说这话,前排几个男儿全都看向了他,高谨冷笑道:“这位公子一身绿衣,恐怕是个侧室吧,我们正室在这里说话,有你侧室什么事?”
薛恺悦一顿,他虽是贵为英贵君,但确实是明帝的侧室,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无法罔顾事实谎称自己是正室。
他这么一沉默,陈语和就抓住了把柄,冲男儿们大喊道:“各位瞧见了,那是个侧室,一个侧室男儿跑来说三道四,其用心是什么,还用得着我说吗?各位,谁以后想过更憋屈的日子,谁就请离开,我陈语和绝不勉强大家,但只要我陈语和在,就绝不让步!”
陈语和话音刚落,站在最前排的岳晔率先举起了戴着三四个金镯子的秀臂高呼:“陈公子说得对,咱们此番决不让步!”
男儿们见状,纷纷跟着振臂高喊:“决不让步!”
陈语和转过身去,举起了戴着一串珊瑚珠的胳膊大喊:“关尚书放人!”
男儿们跟着大喊:“关尚书放人!”“关尚书放人!”
喊了几声后,不知道是前排的高谨还是谁,把两个口号汇合在一起,男儿们都跟着大喊:“决不让步,关尚书放人!”
声音渐渐整齐,响亮地回荡在碧空中,声势惊人。
“恺哥你在这里守着,我带人去找下高敬,再给妻主传个话。”薛恺悦正看得发蒙,袖子就被董云飞扯住了。董云飞在他耳边小声交待,又嘱咐两个宫侍道:“梨秋、雨棠,你两个护好薛主子。”
薛恺悦点头:“你去忙,我没事的。”董云飞也没再多说,径直带了沉烟和拂翠两个快速离去。
紫宸殿中明帝听到侍卫们报来的消息就锁了眉头,岳晔、陈语和、顾玚、安清,全都是朝中世家大族的少正君,加上高谨和谢公子这样的中低层官吏家的正室,几百号人聚在一起这个影响力不容小觑。
虽然这些正室男儿手上一无权柄二无实力,若当真不予理会,他们也闹不翻天,但他们站着正室的身份,一开口就是姚天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极易赢得时人和后人的同情,尤其是信奉传承有序讲究礼乐传统的读书人的同情,若是将他们强行驱散,或是由着他们闹下去,对朝廷对自己对江澄都不是好事。
“陛下如此烦恼,臣侍却不能分担一二,当真是惭愧的很。”临时奉召来侍疾的陈语易忽然轻声开了口,声音温和沉静,让人听了就觉得踏实。
明帝闻言,便看了一眼陈语易,陈文卿今个儿着了一身天青色暗绣石竹花的长袖宫袍,头上戴了一顶雕刻着栀子花瓣的青玉冠,整个人看上去又清贵又高雅,见她看了过来,陈语易微微偏了偏头,并不像以往那般迎着她的视线与她灼灼对视,她看得心头一疼,冲陈语易柔声道:“小语过来朕这边。”
陈语易闻言就走上前来,却是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住了步,恭敬地询问她:“陛下有何吩咐?”
“朕没什么吩咐,就想跟小语说说话”,明帝心头暗叹,小语以前何曾这般谨慎小心过,这是被禁足吓到了,哎,她想着要弹压一下有些得意忘形的陈家这才狠心禁了小语的足,为了让陈家人看到,还派守门侍卫在筠华殿院门前看守,虽说一共没几天,她中间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