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又不是不占理。”
“没用,他们安家男儿个顶个的窝囊,他还算好的,那位安二公子才真叫一个懦弱。”
“安二公子,就是嫁给楚家大小姐的那个吗?我也听说了,说是他在府里跟侧室斗气都斗不过。”
“何止是斗不过?你斗不过你拿出正室的威风来收拾他们呀,他倒好,自己躲去那个什么劳什子修书处,把家和妻主都让给了别人。我听我弟弟说中秋节那天楚大小姐去柔仪观上香,除了带着侧夫水公子,还带了两个新纳的侍儿,那两个侍儿坐的可是他的车子。”
“谁的车子?”
“安二公子从安国公府带到楚家去的车子呀。”
“那这不是僭越吗?难道安二公子竟然同意?”
“他都不在楚家住了,他怎么管得了?”
“也是,做正室的便是再生气,也不能把家让给侧室。”
又是豪门后院争宠斗气的事,薛恺悦甚是不想听,当下便不再进这配殿去,径直往筠华殿中走。皎儿见他迈步,也连忙跟了上去,主仆两个加快了步伐,没多大功夫就到了筠华殿院门口。
筠华殿的院子比碧宇殿热闹好多,永和皇子正在与宫侍和乳父们玩捉迷藏,欢叫声响满了整个院子:“来呀,来呀,来捉我呀。”
薛恺悦站在门房的房檐下面瞧了一瞬,便悄悄往殿内走。
陈语易正坐在窗户下面的书案前教弘文皇子练字,一见他进来,便对弘文皇子道:“你自己写会儿,我和你薛叔叔说说话。”
弘文皇子很是乖巧地答应了,又喊了声“薛叔叔”,便自行练字。
“咱们换个地方坐坐。”陈语易说着携了他的手,两个从角门中绕出去,往后院走。
薛恺悦见状,便知道陈语易是有什么不好让孩子们听到的话对他讲,当下心中甚是好奇,他印象中陈语易是个极为洒脱的人,从不关心奇趣轶闻,这是要跟他讲什么?
“我想着你这阵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件事你未必知道,特地告诉你。”
薛恺悦暗暗好笑,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你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吗?我好歹。”
他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他原本要说他好歹是关心外事的,可话到嘴边却想起来他两个多月除了去了趟瓜园,便没再去别处,说足不出户都不为过。
他想到这里便感叹道:“又在宫里闷了几日了,明个儿必要找个地方玩一玩才好。”
“贵君想去哪里玩?”
“那天顾二公子跟我说他家有个园子,修得奇妙无比,我准备去逛逛。”
陈语易听完脸上便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我就是要跟贵君说,千万别去他的那个顾园。”
薛恺悦很有些意外:“为什么呀?”
陈语易弯了弯眉毛道:“那日语和跟我闲聊时说起的,说是顾二公子专一干保媒拉纤的事,他的那个顾园每日里由着人游玩,已经快成了京城世家女儿的遇艳之地了。”
薛恺悦不大明白,“少年男女未婚未嫁彼此在花园相遇,互相有意结为妻夫,这不是挺好的吗?不过你我不适合去罢了。”
他和陈语易已经是明帝的后宫,又都有了孩子,的确是不适合去顾园游玩了。
陈语易摇摇头,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贵君也太正直了,若只是这么简单我干嘛把你拉到这里说话?”
薛恺悦更加不解了:“那还要怎么样复杂?”
陈语易眼睛看着门柱道:“他若是只是给未婚女男提供相遇之所,我干嘛不让你去?他们相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也就是了。去他那个园子的实际上很少有未婚的女男,或者说不是双方都未婚的。”
薛恺悦想了想道:“女儿家有了夫郎还在外面另寻新欢,虽说很让人生气,可朝廷律法并不禁止,也就由着她吧。谁让这姚天就是个女儿天下呢?”
他说到这里,便觉得有些气闷,虽然明帝早已经答应了他们不再纳新人,可女儿家都是贪欢爱美喜新厌旧的,谁知道这话几时就不作准了呢?
陈语易却是没注意到薛恺悦的脸色,仍旧自顾自地道:“去顾园的女儿倒是未娶正室的居多,那已经娶了正室的,连自己的夫郎都懒得看了,哪里还会去勾搭别人家的夫郎?”
“别人家的夫郎?”薛恺悦终于把握住了陈语易要跟他讲的关键点。
“是的,去那顾园的男儿多是已经嫁了人的,有侧夫小郎,也有正室,大多是被妻主冷落了,就在外面另寻人欢乐,得些个首饰银两什么的。”
薛恺悦吃了一惊,“图首饰银两,这都是小门小户的穷苦男儿吧?”
陈语易笑着摇头:“若是穷苦男儿,我还说什么?穷苦男儿嫁了个没用的妻主,饭都吃不起了,在外面图谋个银钱,虽说也让人不齿,可终究情有可原。我说的这些多是豪门世家的。譬如,德亲王的侍君、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