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彼,卿亦忆女。姚天悯我,得卿消息。遣臣李蔚,代我迎卿。卿见此书,即可归来。顿改成命,父女团圞,薄施小惩,妻夫和欢。
她写到这里,觉得提到惩罚,恐怕会让冷清泉心生畏惧,便欲琢磨两句更显柔情的话来劝冷清泉回宫,还没想好怎么说,便听殿外宫侍奏道:“启禀圣上,武英殿收到飞鸽传书。”
武英殿收到飞鸽传书,难道是有紧急军情?明帝很吃了一惊,以为是虎威侯黄一笛在西境那边有什么事,连忙宣值守武英殿的御前护卫进来。
御前护卫呈上一个短短的纸条,明帝迫不及待地打开,却见纸条上是董云飞所写的一行简短的信:泉哥逢敌恰遇臣侍,现三人同在绿屏,未受伤。
明帝心里头的欢喜简直要喷薄而出了,姚天女神真是待她不薄,竟然让泉儿偶遇了云儿,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她立刻给董云飞写回信,飞鸽传书,说不了多少话,她就也像董云飞一样只说重点:云琼二卿务必留住泉卿,朕派车来接。
让人给董云飞传回去,她就吩咐内侍省准备一辆普通青缎马车,由苑护卫亲自驾车,带着她的亲笔信,与李蔚将军一起去乐州绿屏县迎接淑君回宫。
按说有了确切的消息,就不用再让李蔚去搜查了,但明帝想到董云飞说的冷清泉遇到了敌人的话,深恐冷清泉回来的路上吃亏,决定还是把李蔚派出去。李蔚的剑术,在凰朝的将军中算是数得着的。
把李蔚和苑护卫派了出去,明帝只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舒畅的,想着要把这事告诉安澜,免得安澜跟她一样悬心,她在紫宸殿用了个晚膳,而后快速地洗沐了,乘了辇往麟趾殿来。
安澜的确在等她的消息,见她满面春风地走进殿来,心中就知道冷清泉必是有音信了。他站起身问她:“陛下这般神色,淑君有消息了?”
“泉儿和云儿琼儿在一处了,姚天真是善待朕。”明帝喜笑颜开,上前揽住安澜的肩膀,把翠柯县上报了一个可疑骑马男子,她派李蔚前去谢家核实,紧接着武英殿收到了董云飞的飞鸽传书,她已经派李苑二人带着她的亲笔信前去接人的话讲了一遍。
安澜听了,心里头又是替她欢喜又是替自己酸涩。女儿家的心思第一看重爱而不得的,第二看重失而复得的,第三才是日日相伴的。冷清泉原本与他一样,都是日日相伴的,随着年纪渐长,宫中人多,也有不那么得宠的时刻,可是这回离宫成了失而复得的,只怕以后会更加受宠了。
然而再酸涩,他面上仍旧是笑着的:“臣侍恭喜陛下,淑君有了消息,陛下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明帝微笑,抬手抚上安澜滑腻的脸颊,语气亲昵地道:“朕今晚好生陪陪澜儿,答谢澜儿这几日对朕的收留安慰。”
安澜答得谦虚:“臣侍做的都是分内之事,陛下无需跟臣侍客套。”
明帝心里头轻松了,也就有心思调笑了:“朕才不跟宝贝澜儿客套呢,澜儿的丰姿玉骨,朕宠多少回都不腻。”说着话,她就捏捏安澜隐在云锦袖子下方的白净的手臂:“澜儿去洗沐,朕在观日阁等澜儿。”
安澜有些为难地道:“臣侍还没有忙完呢,陛下要不先跟辰儿玩一会儿吧?”
明帝有些意外:“宝贝你忙了一天了,怎么还没忙完呢?”
安澜蹙眉:“十三是慧卿的生日啊,臣侍可不得安排安排?”
明帝不以为意地道,“慧卿的生日让内侍省依例去办也就是了,用得着澜儿特意安排?”
安澜很是感慨地看看她:“陛下可真是,以前那么宠慧卿,眼下他身子不好,不能侍奉,陛下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他搬去暖阁那天,陛下没留宿不说,连他的生日都这般敷衍。臣侍想着他每天窝在房里,怪没趣的,他母父又都回绍州了,京里就一个沈芙在,女儿家也不能够进宫,思量着给他请几个会唱传奇故事的男子伶人,唱上一天故事,解解闷。”
明帝想了想道:“这是个主意,不过沈家也不是没有男子了,柔儿的二弟知弱,守寡之后一直在沈宅住着,不妨传他进来陪陪柔儿。”
安澜微微叹了口气道:“臣侍知道知弱在京里,可是知弱是个寡居的男儿,进宫来给慧卿祝寿,难免要碰上陛下,多有不便。”
明帝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便的?朕还能看上个寡夫不成?”她说着嗔了安澜一眼:“澜儿也太不放心朕了,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朕早就改了。”
安澜嗤地一笑:“臣侍知道啦,臣侍这就去吩咐,陛下先去跟辰儿玩一会儿吧?”
明帝点头,自向偏殿走去,“澜儿忙完了就去洗沐,别让朕等太久。”
筠华殿中,陈语易正在教弘文练字,弘文练着练着忽然问他道:“父君,母皇去哪了?”
陈语易一怔:“你母皇还能去哪?她肯定在宫里啊。”
弘文停下手中的笔,偏着小脑袋看他:“今日旬休。”
陈语易听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