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坦率,并不同哥哥藏着掖着,在哥哥面前有什么说什么:“哥,人都说漂亮男儿要上嫁,寒门草舍不配他。小宝他要是生得不好看,我给他招赘个妻主,让他守着我们妻夫过日子也就罢了。可他生得这般美,我再留他在身边,那就是耽搁他。像小宝这样天生丽质的,只有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儿才能配得上他,只有世上最荣耀的位置,才能适合他。他就应该嫁给太女,成为天子的君卿,成为公主皇子的生父。”
宁丰把话说得掷地有声,说完了,整个人都挺拔了好些,漂亮的脸颊上表情又骄傲又严肃,倒让江澄有点被噎住了。姚天自古以来都讲究男家攀高门,一般的豪门贵族家里有了漂亮儿子,首选都是送到宫里去做个君卿,北境宁家是如此,凰朝的世家也是如此。既然都是如此,他就不好只反对弟弟这么做了。
只是,他仍旧说不出赞同的话来。身为明帝的后宫他便是过得再委屈,也不能同着弟弟讲宫里不是什么好去处的话,倒不是说担心传到明帝耳朵里如何,而是身为后宫便有这样的义务,不能在外人面说宫中人的坏话。
他只能从岑倩着手,劝弟弟再斟酌一下,“你是男儿,自然懂得男儿心事,可是岑侯她未必也这么想吧?你想让羽儿进宫这事,你同岑侯商量过吗?
宁丰听他提起岑倩,立刻盯着他瞧了一瞬,张口就把他心中隐藏的想法说了出来:“哥,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这些年过得不顺心,你不想让小宝也像你一样。哥,你这是好心,可是未免担心得太过了些,小宝的容貌在男儿中那是上上之选,我再好生教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教他怎么样讨好女子,再让二哥传授他点侍奉妻主的本事,他绝对不会像哥哥一样的。”
宁丰说话间扬起了头,神色很是骄傲,既骄傲自己儿子生得容貌出众,更骄傲自己思虑周全,这些琐事早都已经打算到了。
江澄听宁丰这么讲,便不好再从自己身上设辞,他琢磨了一下,拿宁丰的往事做例子劝宁丰本人,“你说的不错,我是因为容貌不好日子过的不顺,可是你的容貌够好吧?之前在白虎的时候不也被冷落吗?那石丽锟难道不知道你长得漂亮?可她照旧把你放到一边。这感情的事,最是说不好的,不是说绝色的美人就一定会有绝世的恩宠,得看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女子,还得看两个人之间有没有妻夫情分。”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在白虎皇宫不受宠的往事是宁丰的伤疤,宁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咬着唇片说不出话来。江澄见状,暗暗自责,刚要开口给弟弟道歉,却见宁丰挤了个笑容出来,用有些柔弱的声音对他言道:“哥,小宝这还没嫁过去呢,你不要先想得那么糟糕嘛,你怎么就知道他同大公主没有妻夫情分呢?你往好的方面想想行不行?也许小宝他运气够好,大公主很喜欢他呢?石丽锟那厮脑子不正常,只喜欢小男儿,要不然她也不能那么冷落我,大公主有圣上和皇后教导,有柳相国和向大人做师傅,总不至于有这样的问题吧?”
江澄被问住了,奕辰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学石丽锟喜欢小男儿,明帝就不会纵容她,对于这一点,江澄还是很清楚的。可是,他暗暗思索,不喜欢小男儿也不见得就是好妻主。江澄想了一下,果断决定把奕辰曾对碧宇殿的侍儿发火的事讲出来,“大公主不见得会喜欢小男儿,可她脾气也不好,她发起火来就连碧宇殿的侍儿都敢掌嘴,把那侍儿打成了猪头,还不许人上药。你忍心让羽儿脸上带伤过日子啊?”
他想着这话应该是个杀手锏了,他一讲出来,宁丰就该偃旗息鼓了。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宁丰嗤笑了一下,恨不以为然地对他言道:“哥,你不用拿这话吓唬我,大公主打人这事我知道,这有什么的啊?她是大公主,未来的太女将来的天子,以后整个姚天都是她的,她想打谁就打谁,别说是打个侍儿了,她就是打女子官员,打太女正君,都没人敢说个不字的。小宝在她身边真的挨了打,那就该服软服软,该认错认错。可也就这样了,没可能比这更严重了,再严重的话,圣上不喜欢暴戾的公主,凰朝的百姓不喜欢暴戾的帝王,她的宝位就堪忧了,她应该是个聪明的女儿,不会自掘坟墓的。”
江澄吸了口气,他不得不说,男大十八变,他原以为弟弟是个没什么头脑的漂亮男儿,没想到弟弟看问题还挺锐利。
宁丰见他沉默,直到他开始动摇了,决定趁热打铁再加一把柴:“哥,若是皇后不松口也就罢了,既是皇后殿下瞧着小宝还行,把他留了下来,那他以后嫁给大公主,哥身边也多一个亲人不是?倘或小宝运气够好,能够给大公主生个一女半儿,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哥的依靠。”
这话同罗幻蝶的话简直如出一辙了,江澄跳了起来,问弟弟道:“这话是谁同你说的?罗幻蝶罗大人吗?”
宁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摇摇头:“什么罗大人?我自己想的啊。哥,你既然想在朝中做事,光取悦圣上是不行的,同太女也得处好关系,不然,你指着圣上过一辈子罢了,万一圣上厌弃天下,你怎么办呢?你被嗣皇秋后算账,还能保得住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