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之中的原石,就好像人的身体一样,只剩下轮廓。
原石轮廓之间,偶有一两个小药丸大小的亮点。
江景天心中惊疑,再看摊点上其它原石,豁然发现其它原石的轮廓下,也有类似的亮点,或大或小。
当然,也有亮光比较大的,看着能有指甲盖大小的模样。
“难道……这些亮点就是包裹在里面的玉石?”
江景天在心里这般猜测着,重新扫了一眼周泗海看中那块原石,开口问道:“周家主,定了要买?”
“还没有,正跟温老板谈价格呢!”
周泗海说道。
摊点老板名叫温阿生,他就在周泗海身边陪着。
他笑了,说道:“周家主,咱真不能再谈了。这块原石,您要有意,一百二十万归您!您要觉得不合适,我这块儿就没招了。您总不能叫我干赔本买卖吧?”
“温老板说笑了。我赌涨了,二百万也值;要赌赔了,可就全砸进去了。”
周泗海揉着下巴,说道:“这样吧,一百万!您同意,咱买卖就……”
“算了吧!”
江景天拦他一把,说道:“周家主,咱来就是图个乐子,万一赌赔了,多糟心,你说呢?”
“这……”
周泗海微微一愣。
以他对江景天的了解,江景天绝无可能无缘无故拦着他
。
那么……
扭头见江景天朝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摇头,心头随即释然,笑道:“江先生说的是,赌石这种事代价太昂贵,我听你的,还是不冒险了。”
“周家主,您这不太合适吧?”
温阿生不乐意了,说道:“这块原石您看上之后,又有好几个大金主看上,我都没卖。就刚刚,省城的王家主出价三百万我都没松口。到这个点了,您说不要,这不坑我吗?”
“王家主财大气粗,周某人哪敢跟他比?我小门小户,经不起百十万输赢的折腾。”
周泗海打个哈哈,致歉道:“温老板,对不住。好货不怕没有识货人,说不准,您这块原石换个主顾,能卖到五百万以上!”
场面话点到为止,他带江景天准备告辞。
这时候,有个摊上的小伙计忽然凑到温阿生耳朵上,小声说了两句什么。
“周家主,且慢!”
温阿生立刻把周泗海叫住,眼神盯着江景天,问道:“这位先生姓江吧?我听说您在这儿转悠大半天,什么都没入手。敢问一句,整个古物鉴赏会上的物件,都不入您法眼?”
“看眼缘吧!”
江景天微微皱眉。
对方突然叫停,明显跟小伙计耳语那两句有关。
只怕不只是随口问问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
—
“眼缘这个东西太玄乎,怎么说怎么是。我还听说,江先生是在临海城做搬运工的。”
温阿生冷笑一声,说问道:“请问您一个月薪水多少钱?您又知道古物鉴赏会上最便宜的物件得要多少钱?”
“搬运工?真的假的?一个搬运工月薪撑死了能有五千!买个毛啊!”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一个小小的搬运工,看光景,也该摸不上这个古物鉴赏会的门槛才对!”
“应该是谣传吧?周家主何等人物,‘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能跟一个搬运工当朋友?”
一时间,围观众们集体瞩目江景天,指指点点。
“古物鉴赏会上最便宜的物件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问我月薪,我倒可以告诉你。”
江景天确认,温阿生是要找茬的。
他实话实说:“一个月,五万月薪。不知道在温老板看来,是多是少?”
哈哈……
现场笑声一片。
甚至有人忍不住起哄道:“江先生,你在哪儿做搬运工?拜托您介绍介绍,以后我跟您混饭吃!”
太开玩笑了,搬运工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工种。
在任何单位,月薪能拿上五六千,至少得拼了老命的下苦力。
江景天张嘴就是五万,哄鬼呢?
“咳咳……”
干咳声从人群外传进来。
噔噔噔……
花自珍晃晃悠悠的挤进人群,笑呵呵的问道:“这里好热闹。出什么事了?”
“花老板,您来的正好!”
温阿生立刻上前,陪着笑脸把事情简单一讲,最后说道:“周家主这位姓江的朋友,要钱钱没有,捣蛋第一名。我跟周家主眼看谈妥的生意,叫他给搅了。您看这事怎么办?”
“花老板……”
周泗海跨前一步,想要说什么。
江景天拉他一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