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城医院,病房里,韩凤英早就已经醒了。
喝掉吕绍元喂到她嘴边的最后一口中药,重新躺下休息。
内心里,却总是难以安宁。
“绍元,你刚才说……永穗要来看我?”
韩凤英忧心忡忡的问道:“他来干什么?我……不想见他。”
不只是不想,还有点怕。
在她的眼神里,分明有一丝丝的胆怯和畏惧。
“姨,你别担心,他要来,我就拦着,不让他进来。”
吕绍元安慰她说道:“另外,我也给江总打电话了,江总说他立刻赶过来。”
“景天……”
韩凤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感慨道:“景天是个好孩子。”
“是啊!您这次住院,多亏了江总。”
吕绍元说道:“韩永宁那个王八蛋,屡次三番从中作梗,江总借钱交了五十万治疗费,他又来要五百万!最后还是城主大人做主,把他开除了。”
“他也算……罪有应得吧。”
韩凤英叹息道:“这孩子从小我就疼他,恨不能拿他当自己儿子,没想到我老了病了,他这么对我……”
声音哽咽,眼圈泛红。
“姨,别难过,不是还有我吗?”
吕绍元拉住她的手,说道:“还有江总!江总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你的病!”
“景天还是老样子……”
韩凤英倍
感欣慰,幽幽嘀咕道:“也不知道他爸现在在哪儿?”
咣当!
病房门忽然被撞开。
韩永穗、乔丽、韩召忠、韩召诚一家四口闯了进来。
四个人,四张脸,气势汹汹!
吕绍元心里咯噔一下。
噌!
他猛地起身,张开双臂,上前阻拦道:“永穗,你们来干什么?这么晚了,就别打扰我姨休息了!”
“你起开!”
乔丽疯婆子一样大叫道:“吕绍元,我们来看小姑,你敢拦着?你是安的什么心?”
“闪一边去!”
韩永穗和韩召忠、韩召诚父子三人上前,蛮横无理的把吕绍元推开。
噔噔噔……
吕绍元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
再抬头,韩永穗他们已经冲到病床边。
“永穗,乔丽,你们……”
韩凤英有点恐惧,颤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小姑,我韩永穗哪儿得罪你了,你勾结外人,欺负我们一家?”
“今天晚上,把我们一家人从家里赶了出来,连我们的行李,也是叫人扔出来的!”
韩永穗悲愤叫道:“小姑,你是不是要把我们逼死?”
“小姑,你丧良心啊!”
“你两个侄孙子,召忠和召诚,好不容易谈上对象,就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全都散伙了!”
“都是因为你,这两个孩子又没对象了!”
乔丽指着韩凤英鼻子骂道:“你这么大年纪了,一点都不为自己积德的吗?我要是你,宁肯自己去死,也不会为难孩子!”
“姑奶奶,我们没得罪过您吧!您干嘛这么害我们?”
“我女朋友跑了,我好难过!姑奶奶,你于心何忍啊?”
韩召忠和韩召诚也附和着他们俩,一起挤兑韩凤英。
一家四口全都围在病床边,指手画脚,怒火中烧,义愤填庸。
就好像是韩凤英给了他们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们……”
韩凤英气得脸色惨白,差点没背过气去。
“永穗,乔丽,还有你们俩孩子,你们讲不讲点道理?”
“当年,你们抢了我的房子,一住就是这些年!”
“我的死活,你们从来不管!”
“我作为长辈,不愿意跟你们小辈计较,我忍了,我甚至从来没在外面说过你们一句不好!”
“可你们,你们怎么能来找说这些?”
“我欠你们的吗?”
韩凤英悲愤莫名,说道:“既然这样,人家姑娘跟你们家孩子散伙就对了!人家要进了你家门,才真是掉坑里了!”
“小姑,你说这个话心里不疼吗?”
乔丽大叫道:“这可是你的亲侄孙!难道你要咒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吗?”
“为什么打光
棍,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还不是因为你们一家好吃懒做,整天想着天上掉馅饼,自己不劳动!”
“还有这两个孩子,有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吗?一上个班,不是嫌苦就是嫌累,最长的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