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睁开眼睛,歪头便看到某人正盯着他,沉默一秒,打手势。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会写字吗?”君漠离揉了揉眉心,对这个似哑非哑的人有些无奈,这拍卖回来的,怕不是个拍卖品……
茶白点头,茶色的眸子带着些许温柔。
“……”君漠离拿出纸笔递给他:“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即使你不告诉我真实的事情我也会查清楚,但你告诉我和查清楚是两码事,懂?”
“你叫什么?”
[茶白。]字体清隽,自带一种风骨。
“茶……白?”君漠离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上过学?”
[上过学。]茶白写完后觉得这样回复不是太热情,于是又加了句:[考上大学了,不过现在不上了。]
君漠离不知为何,总想在他心口上撒盐:“怎么没上?是没有钱?”
[有。]不知是不是原身原来的感情作祟,剩下几个字写的力道尤为重:[没来得及去。]
“被卖到这了?”君漠离好整以暇地观察茶白的面部表情,看他面色发白,心里微微愉悦,看吧,平静的生活,快乐就如此简单,把自己的快乐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嗯。]最后一个字力透纸背。
“那你知道吗?”君漠离在茶白闭眼的那段时间就接过了陆谦递来的资料:“把你卖到那的人出门就被车撞死了,头都掉了,血流了一地,钱也洒在了地上,红色的血把红色的钞票染得更红……”
“清零,他是个特别可怜的人。”茶白低垂着眼眸,那张纸由于用力已经全部皱完。
“他是个反派呀,怎么会可怜呢?”
“是啊,怎么会可怜呢?”可怜,很可怜,企图用别人的不幸来掩饰自己的不幸,可怜,可笑,可悲。
但是为了配合他,还是想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但刚在半路就停下来,这个间隙,茶白的手腕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害怕?嗯?”君漠离缓缓靠近,两人的距离近到鼻尖相对,茶色的瞳仁涌现出淡淡的恐惧。
“知道吗。”君漠离摩挲着茶白手腕的肌肤:“如果你想着逃跑,你的四肢和你的头,将会分居各路,而你下辈子投胎,也会是个残疾人。”
君漠离的眸中带笑,仿佛是在与他唠个家常,而不是威胁。
茶白腾出另一只手想推开他,这种行为好幼稚……
没想到没有推开,反而让某人离他更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颈间,让他背上汗毛直竖,同时,耳垂上出现一层浅粉。
君漠离心情极好的捏了捏,手感很好,就是有些烫。
茶白身体紧绷,想用转头来摆脱对面的人对自己耳朵的控制。
“你是我买的,你没有权利拒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把手从茶白身上移开,闭上眼睛,因为你是我买的,所以你跑了,我会把你的腿给你打断,锁起来,让你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
清零看着这忽然上升的黑化值,手上的茶杯差点没有抓稳:这反派在搞什么?怎么涨那么快?他想搞事情了?这人到底脑补了什么?
“在想什么?”君漠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旁边。
“……”茶白默默的拿起纸和笔写了一行字:[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靠近?]
“不能,你得熟悉。”
茶白无意间看向窗外,此时一张人脸仿佛放慢一样映入了他的眼帘,那张脸和自己的竟有几分相似……
“看着我,别走神。”
[好,先生,您,叫什么?]
“君漠离。”君漠离再次靠了回去,闭上眼睛。
“君,漠,离?”茶白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就连名字也是这么耳熟吗?
痛,腹部突然一阵绞痛让茶白双眼一黑,是因为没吃饭而引起的?果然,从小被虐待的孩子满身都是病啊。
开车的陆谦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两人,嘴角微抽:你一闭,我一闭,谁睁谁是大傻/逼……可怜的打工仔,只配开车,不配闭眼休息。
车子终于在郊外停下,带着夜色与星河,一同映在门内的喷泉上。
一个庄园,一个十分豪华的庄园。
“少爷,你身边有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他过去吧。”
“不用,让他自己选。”君漠离带着茶白走过去,关门。
此时,车上,门外的陆谦:“……”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把我关外边,为了成全你们!
大抵是厌倦我了,嫌我烦了,找到更心仪的了,就把我拒之门外……
陆谦深深看了一眼庄园,长叹扬长而去。
君漠离对于茶白选最远的房间是料之中的,但他选给他选,他的还是他安排,不近也不远,位置适中,只不过,不久之后某人发现,离太远的确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