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常有人言,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论是君漠离的课业,还是茶白最终的道别都没有赶上。
正值九月,早晨,皇帝和皇后乘秋雨而来,太子宫中的桂花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一片惨淡,此时,宫中没有人在这时出声。
“皇儿。”皇帝问:“近来怎样,夫子讲授的你可知?”
“知。”君漠离一片平静,但心里还是稍稍惊喜。
“那朕让夫子来考考你。”
微生槿向身边的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点头离开,而随行的夫子开始出题,刚开始君漠离可以说对答如流,直到他看到微生槿掩嘴他就开始刁难,所说之事,完全不是已经学过的,但又能让君漠答上几句的,给皇帝一种他不认真的假象。
皇上从刚开始和缓的表情,逐渐转为思考,最后看向随行的人敲了敲桌子。
“停,可以了。”皇帝眼中闪过不悦,但面上还是和颜悦色:“皇儿最近是不是放松课业了?”
“父皇。”君漠离想告诉皇帝这些他没研习过,但他知道,他父皇不会在意的,他只在乎最终的结果。
“朕听只说最近你甚是喜欢兔子?”
“嗯。”
皇上从主位上走下来:“那今天,朕就给皇儿上一课吧,就叫,情不外露,于泰山之崩而不动。”
“父皇?”
“统领,拿过来吧。”
“是,皇上。”
茶白在这首领手上,不挣扎,不是不挣扎,而是没力气了。
“皇后。”皇帝率先走出去:“带皇儿一同出来吧。”
几人出去,没有带伞,任那细雨打在几人身上,皇帝拉住君漠离的手放在茶白纤瘦的脖颈上。
“用力。”皇帝的声音依旧温和:“掐死它。”
“不,父皇。”君漠离眼中饱含恐慌:“不行。”
“用力的事,父皇帮你。”皇帝手中一用力,茶白一声没喊,便已没了声息,一两滴温热的血全部落在了君漠离的手上,直接戳进了他的心里。
“你看。”皇帝俯身在君漠离耳边道:“你看它如此脆弱,它的死是因为你,是因为你对他它的喜爱,太外露才导致它的死亡。”
皇帝松手,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上,又把兔小提起过来:“来人,把太子带到兔子面前,你们去扒那只兔子的皮,不要让太子闭眼。”
“父皇,儿臣求你,儿医以后绝对不会忘记夫子所言……”
君漠离跪在地上想要伸手去拉皇帝,没到被皇帝温柔地拉起:“君漠离,你现在是废物,空有太子名号的废物,朕要你干什么,什么都没有的你只能听朕的。”
空中茶白看着在地上哭,被人按在地上看自己被部剖孩子手想要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却穿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地上的孩子的每一声抽泣,都像一个锤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让他本就不稳定的灵魂体,更加的不稳定。
茶白只能蹲在他身边,细细的回忆着以前发生的事:“小孩,我都记起来了哦,我们认识了一年多了,我还记得你的年龄哦,八岁,今日,八岁。”
“当然,当时还是你把我买下的哦!”
“我记起你的名字了,你叫君漠离,唔,很好听的名字。”
“小孩儿,你不要哭哦,我生命已经到尽头了,而且,我死的并不痛苦,本不该死在你的手上,而你却背负了这个意的痛苦,对不起啊。”
茶白的反应依旧迟钝:“别再哭泣了,不伤心了哦,小孩。”
茶白虚虚地抱了一下,此时他的灵魂已不似刚刚那般稳定:“小孩儿,君漠离,我好像真的要离开了呢。”
茶白在即将离开的最后一秒,终于可以抱住他了,最后环住他说:“对不起,还有再见啊,我在最后了你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