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姜振祖抢别人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之前他抢别人鸡蛋、馒头,大家看在都是一个大队的份上,并没有跟他计较。”
“可是你们看看姜振祖,他改了吗?”
说到这个姜国栋就来气,他不止一次跟姜国宝、姜来福提过这事儿,两人嘴上应得很好,如今看他们根本没当一回事。
他指着王大美出来的房间,因为生气,声音都拔高不少。“他没改,他不但没改,还变本加厉了。”
“乡亲们,你们想过没有,今天他姜振祖敢抢知青的钱。明天他是不是就敢去抢你们的?咱们每天都要去上工赚工分,有的全家上阵,有的家里有老人孩子。你们说,假如姜振祖去你家抢钱,跟你家人起了冲突,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就来不及了。”
姜国栋说的严重,村民们不吱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换位思考一下,被抢的是自己,他们能否如此平静的说私了、原谅?
“姜国栋,你什么意思,你想怂恿知青报警?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了小时候你还吃过我家馒头呢。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她说着就上前抓着姜国栋想要捶他。
周兰英怎么可能看着王大美打自己男人,尽管她辈分比王大美低,还是毫不犹豫的过去护着姜国栋。
姜国栋是大队长,他不好跟王大美这个老娘们干仗,周兰英是女人,她可不怕。
姜梦真怕她妈吃亏也跟了过去。
此时,王大美出来的那屋再次走出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佝偻着背走到姜国栋面前,谄媚的笑笑。
“国栋啊,你看振祖他只是一时贪玩才会拿了邓知青的钱。现在我们把钱还给邓知青,你看这事儿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老头不是别人,他是姜国宝的亲爹,姜家的主事人姜来福。
对姜来福,姜国栋十分不齿。姜来福这个人比他婆娘还可恨。这么多年姜国栋早就看明白了。
在姜来福家,什么事儿都是王大美冲在最前头的,如果出了事儿,姜来福父子来个一推二五六,坏名声全让王大美来背。
反之,得了好处,就整个姜家一起分享。不,王大美是女人,以他家的观念说不定这好处还没有王大美的事儿。
就像现在,姜来福明明在家却不出门,让王大美在外头胡搅蛮缠。听到他说送局子,这才坐不住出来。
看不起归看不起,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姜国栋声音寒冷,“这事儿你不应该问我,毕竟我不是苦主。”
许浩适时地站出来,“让我们不报警也可以,你们家赔偿我们五、三十块钱,这件事就算了。”
许浩原本就没打算报警,他读过关于法律的书籍,姜振祖只有十二岁还是个未成年,国家在律法这一块对未成年人很是宽容。
即便他真的报了警,姜振祖顶多也是被教育一顿让其归还抢来的钱财。他们什么好处也捞不着。
与其如此,还不如选择私底下跟姜振祖一家和解。这样,为了安抚、补偿他,姜振祖家必定要多赔一些钱财。
村里的村民也会因为他的大度而对他心生好感,心存感激。
名利、钱财他全得了,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本来想说让姜家赔五十块钱的,后来一想,姜家这么穷怕是拿不出五十块来,随后又改口三十。
三十块对农村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咬咬牙还是能拿出来的,何况姜振祖还是他家的宝贝疙瘩。他想为了姜振祖的将来,姜家也会咬牙认下这笔钱。
姜国栋瞳孔一缩,有些诧异许浩的狠,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
“堂叔,你都听见了。”
姜来福脸色发黑,他对着姜国栋卑微道;“国栋,叔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你看,你看能不能跟许知青说说情。”
“你可是咱们大队的大队长,许知青肯定听你的。”
姜国栋勾唇轻哼一声,“叔,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用大队长的身份去给许知青施压?”
他弹了下身上的泥土,不客气道:“事情是你孙子惹出来的,做错了事情就要认。别说你只是堂叔,就算是亲叔,我也不会帮你去威胁人家。”
姜国栋时刻谨记着自己老爹的教导,是绝对不会做出违反纪律的事情。今天他能说这么多也是看在两家是一个祖宗的份上,不会再有更多。
姜国栋的不偏不倚让许浩内心十分得意,他觉得姜国栋这是怕了自己,谁让自己是城里来的知青呢。
有姜国栋‘撑腰’,许浩更加肆无忌惮,他咬死了姜振祖必须赔偿他三十块钱,不然就去报警。
明明自己无耻贪婪,他还振振有词,“我这也是为了咱们村着想。这姜振祖大家也都清楚,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