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越忍不住隔空指着孔方怒骂:“狗官,你若敢铡我孙儿,老夫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孔方冲他翻白眼,叫得凶的狗不咬人。
“上铡刀!”他大喝一声。
衙役抬出狗头铡刀。堂下瞬间群情激动,若不是衙役弹压,他们可能已经冲上来撕碎孔方。
孩子是无辜的,狗官竟然敢铡他,特么的屎可忍,尿忍不了!堂下闹哄哄乱糟糟,孔方面不改色。
“起铡刀!”
他再大喝一声。
武送夫妇几番要上前抢回孩子,都被衙役手中水火棍打回去;武递夫妇也往前冲,但是他们虽然脸上表情相当到位,但是动作浮夸了些,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刚刚举起他们就迅速后退,根本不像武送夫妇那样冒死往前冲。
孔方冷眼旁观,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便隐隐有了答案。
当然,这还不够。
孔忆吉亲自抱起襁褓中的婴儿,将他放在铡刀下。
“铡!”
孔方抬高手,再狠狠往下压。一道玄光闪过,铡刀应声而落,“咔嚓”一声脆响,婴儿被一切两半,血肉模糊,鲜血染地。
啊!
堂下一片惊呼声,林氏更是一头裁倒,晕死过去。
静!
死静!
风吹过大堂,血腥味弥漫……
孔方推开众人,走到昏迷的林氏跟前掐她人中,待她醒转再回到堂上坐下,武送一直呆呆地望着他,忘了反应。
“武送,武递……”
孔方大声喊话,“孩子我已帮你们分好了,一人一半,公平合理,你们速速将他带走。”
“人都死了,我们还要他干嘛?”
武送嚅嚅着嘴说不出话,武递已经愤怒地大喊大叫。
“对,我们不要了。”姜氏也表态。
“你们确定不要?”孔方冷声问道。
“当然。”武递夫妇大声回答。
“武送,你呢?”孔方看向武送。武送仍然说不出话,林氏挣扎着说道:“我要,两半殾要。”
“也行。”孔方点头。
“不过你要付五百两银子才能将两半都带走。你可愿意?”
一直没说话的武送突然转身向武士越跪下,“父亲,儿子出来匆忙没带银两,你可否借五百两银票于我,我要赎回我孩子,我不能让他死无全尸呀!”
武士越老泪纵横,他后悔啊!报官是他的主意,结局却是不仅没有了却兄弟争端,反而害了孙子性命!
父子俩抱头痛哭。
武送强忍着悲痛,捏着五百两银票,夫妇俩相护扶持着走向堂上,意外的是狗官拒收他们的银票。
他们已是悲愤交加,心力憔瘁,他们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然他们会当着众人的面将狗官十八代祖宗骂遍,反正儿子已经没了,他们活着也没有意义。
师爷孔忆吉抱来一个襁褓交给武送。
武送木然接过,忽然一阵清亮的啼哭声响起,武送情神一振看向怀中襁褓。
“宝儿?”
他失声惊叫。
“夫人,是宝儿,快看,宝儿还活着。”
“当然活着啦,刚才铡的是兔子,又不是你宝儿。”孔方贱兮兮地凑上来,捏捏宝儿的脸蛋,再望着武送。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武送竟无言以对。
林氏一把抢过宝儿,紧紧地抱住他生怕这是一场梦。
“父亲,母亲,宝儿还活着!”武送回头对父母大喊,武士越夫妇颤微微走上来,看着哭闹不止的宝儿相视而笑,再抱头痛哭。
武递夫妇手足无措。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婴儿会死而复生,但是他们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吃瓜群众从震惊中清醒过,又是一阵闹哄哄。
武递夫妇本能地想趁乱离开,他们刚转身却碰上那张贱兮兮的脸。
“喂,那么着急走干嘛?”
“不急,不急。”武递讪笑着回应。孔方脸一寒,喝令:
“拿下!”
衙役如猛虎般扑上来,将武递夫妇拿下。武递一边挣扎一边喊,“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姜氏更是使出泼妇宝典,撒泼、打滚、咒骂、抓、挠、咬……衙役被惹怒了,揪住她头发,扬手就一通耳刮子。
“叭”
“叭”
“叭”
……
十几声脆响之后,姜氏脸肿了,牙齿脱落了几颗,嚣张气焰被如狼似虎的衙役生生压制。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吃瓜群众,也惊动了正欢喜痛哭的那一家子。武士越气得胡子乱颤,指着孔方和衙役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