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惑随意地抽出一把雨伞并迅速撑开,然后立刻跑到路旁呕吐起来。他一边吐,一边说道:“稍微等一下,我还要再吐一会儿。”话音刚落,他又干呕了两声。
对于江惑现在的状况,大家其实早就有所预料,毕竟他一直都有晕车的毛病。自从十六岁那年去上坟之后,他每次坐车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到江惑如此难受,老舅踢了一脚身旁的老弟,示意他过去帮忙照看一下江惑,不要一直霸占着雨伞影响到江惑。随后,老舅自己则撑起另一把伞走到车后备箱处,开始整理里面的物品。
老弟淋雨跑过去从江惑手上拿过伞帮忙撑着伞,还摸着衣服找纸巾递了过去。
江惑张开嘴巴,大口地喘着气,发出两声低沉而沙哑的咆哮声。他感到喉咙里一阵酸涩,仿佛有无数颗细小的沙粒在摩擦着他的黏膜,让他难受到了极点。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闷气充斥着他的胸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一般,令他无法顺畅地呼吸。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逐渐蔓延到全身,让他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思维也变得混乱不清。
先用手轻轻地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再慢慢地擦拭着嘴角,做完这些之后,江惑这才注意到自己头昏脑胀得厉害,仿佛整个脑袋都被灌满了铅一般,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并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头好像变得异常沉重,而身体则轻飘飘的,有点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失去了平衡和稳定感。
老弟连忙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江惑,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开口打趣道:“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上了个大学把身体都搞垮啦?变得这么虚弱!”
听到这话,江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狠狠地瞪了老弟一眼,没好气儿地反驳道:“哼,少胡说八道!我看你啊,别高兴得太早。等你明年也上高三了,看你还有没有时间像现在这样到处玩耍闲逛!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又一转口:
“话说又是我们先爬?伞够吗?”
“爬呗,姑姑那里说多带了两把,到时候你搬炮,我搬鞭。”
此时此刻,重任便落到了那些并未使出全力的孩子们身上——他们需要搬运重要物品。原因无他,此次任务对于大人们来说更为艰巨。
清明节前来扫墓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坟地里杂草丛生,尤其是那遍地的荆棘,令人头疼不已。记得上次来时,老舅的袖口不慎被刮破,撕开了一大块。可惜那时身边并没有携带铲子或砍刀等工具,无法及时清理这些烦人的荆棘。而这一次,大人们决心彻底清除所有的杂草。
外公安葬在新陵园内,就在山脚下的停车场旁。这里是近两年才刚刚建成的,许多墓碑上还空无一字。
老弟看一眼陵园,说道:
“先上山,姑爷他们说最后才爷爷。”
山上都是老坟,有些有钱的专门盖了水泥坟,但并没人有把上山的路修好点,只是泥巴上铺了层的石子,并且坡度有点大,大有一种可以从山顶滚到山脚的感觉。
“你们两个搬的东西小心点,记得看路,别踩到石头,到时候栽个跟头,从头滚到尾哦。”
“哥我先上了。”
老弟抱着鞭,又撑着伞向山路走去。
江惑也摇了下头,感觉好点把后备箱的炮拎了出来抱着追了上去。
朱原丽,也就是江惑妈,也拎了袋黄纸抱着假花跟着。
“哥,卧槽狼!”
江惑也随之一惊道:
“哪儿!都别动!小心!”
朱沁允也就是老弟指向下坡路边的草丛道:
“那里!哥你动!小心!”
江惑与朱沁允之间差不多有十来米,对方长年运动,体力总之就是比江惑好,这就导致对方比江惑快上很多,但现在遇到狼了,比起朱沁允,离江惑更近,让江惑有一些后悔为什么大学的时候没有多多锻炼身体,好歹对上狼能多撑一会儿。
江惑也在疑惑,哪怕重来一次有什么蝴蝶效应,但是他不是还什么也没做呀,咋这次凭空多了头狼?
老家这边是有狼的江惑很确定,小的时候家里老人就说过狼群入村,谁谁家没有开门把人接回去被狼叼走了,而且之前就看到有人打到了狼关到笼子里面卖了。
但现在可不是感叹有没有狼的时候。
他向后摆手,示意江妈先往回走,等会儿老爸和老舅就带刀铲过来了,然后又道:
“你在看看,还有其它的狼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往上面走点,然后就不要走了。”
江惑也不确定到底是只有一头还是一群,只是让他小心一些,注意保证自身安全。
“呜……”
沙沙……
那头狼,终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