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汪平,出生在北平城西部在农村之中,家中贫困,常年因为高额的地税所困。
我记得是三岁那年,村里有一户曾经在城里做过郎中的人,似乎在城里得罪了人,被打断了一只手逃了回来。
他每天只要天气晴朗,便会上山采药。我有一次在他采药的时候在山上玩,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脚,从山腰上滚了下来。
他发现我时我身上满是被树枝割成的伤口,淤青不少,头还流了很多血,不过好在的是并没有断骨头,捡回来的时候,我那血流了一地。
后面我问他当时的情景,他说呀,我全身白的如雪面色更是如死了好几天的人一样。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掉了不少珍贵的药草才帮我弄活。
就这样他常常将要报恩他挂在嘴边,这事之后我也一直很感激他,家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能报答他,我母亲送来的半袋子米他也没有收。
之后我就将家里的事情忙完,便跟着他上山采药。他在前面用细红绳系在药材上,我在后面捡着。头几次我常常将药材弄坏,没少挨训,后来我越发熟练,便没有再弄坏锅要开。
就这样我忙完家里的事情便会跟着他上山采药。但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我记得十分清楚。
我正在他家他教我识字,我已经可以基本上认得千余字,他家的药材典籍我也可以自己熟读大半。
他是这年开始在村子里替乡亲们看病,有时候碰上点小病,感冒咳嗽,上山采点普通的药材便能治好。
有时候碰到大病,有些时候山中没有他所需要的灵药,便会去城中购买,但乡亲们承担不起灵药的高价,他就会自己掏腰包垫上。
他的心肠很好,不管大病小病,最多只会在药材原本的价钱上多收十文钱。乡亲们也很感激他,年底的时候纷纷凑钱给他盖了个新木头房子。
听乡亲们说请的还是城中最有名的木匠,这几天下了雪格外的人,我本来没有打算要去他家。
但是母亲说他一个人住也快过年了,这边母亲杀了只鸡让我给他送去。
母亲将装在了篓子里,我就这样背着篓子到了他家,我还没进他家大门便闻到一阵香气。
我连忙推开他家的院门,我看到他在木棚子下的锅灶前忙活着什么?似乎在炖肉?
我连忙将背篓子扔在地上,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当时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清楚的是他锅中炖着兔子的香气,跟我回去路上啃的兔腿的美味。
听他说这只兔子是他城里面的朋友送来的,他那朋友在城里开了个铺子,似乎每年都能赚不少,前些年也是这样,每年送一只兔子过来。
我也每年难得在不过大年的时候能蹭到一个肉,在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来到了我们村里,似乎抬的什么,但我距离太远,没有看的太清楚。
回到家我终于知道那台的是什么,当我看清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流出了两行清泪。
周围身穿甲胄的士兵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来,甚至有一名士兵在我母亲面前磕了好几个头,当时我直接哭晕了过去,再醒来,那几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已经走了。
我便跑到母亲身前询问,母亲也并没有向我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父亲在参加军队比武的时候被人误杀了,那几名身穿甲胄的士兵中就有凶手。
我急切的想询问母亲到底是谁?但母亲只是说父亲技不如人。在那之后我家的生活便开始好了一些。
至少每个月都能吃上肉末,每年把地中的粮食一卖,将地税全交上,偶尔剩下三四个铜板都会直接给我。
这几年我跟着郎中也学了不少医术,一些简单的感冒咳嗽我已经能治了。
十岁那一年,再次让我难忘的第二件事发生了。快入秋了,我跟着他走在村间的小道上,刚从一间人家回来。
他回来的路上还在不断的跟我科普药草的知识,快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他家门口有一群人围着。
连忙拉着我转头便是跑那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直到跑远后他才让我乖乖回家。
随后他又返了回去,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感觉很奇怪,如果那群人是他的朋友,他为什么要先让我回去?
疑惑的种子种在心中便生根发芽,我不断的想着又想到了他断掉了那一条手臂。
感觉不对,连忙转头便向他家的方向跑,中途草鞋都掉了,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捡那破草鞋,赤着脚便快速的向他家跑去。
但我终究是晚了一步,等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马车正好从我身边疾驰而过。
我也吓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我站起来立马向他家跑去,大喊着始终没有人回应我,直到冲进他家院子,我才看到地上躺着的人。
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摸着他手腕上的脉搏。他教我的东西能让我确定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