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现在是五月中旬,大姨妈提前来了半个月,应该是前几天受凉导致的。
景诉坐在那里局促不安。
坐在一旁赵京延闭着双目,多年的警觉性使得他根本没有睡着,他能感受到旁边小狗的一举一动。从被他弄醒之后,就一直在那儿乱动,现在突然安静了不少,像是整个人粘在了座位上。
他睁开眼看她,正巧凑上赵景诉偷瞄,
大眼瞪小眼,
她做贼心虚的样子一览无余。
赵京延冷笑了声,“看什么,再扭头把你脖子割断。”
不对,他眯着眼审视,她在心虚什么,
赵景诉的内心戏全在脸上表现着,她面前活了二十七年的人精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被他这么盯着,景诉心脏砰砰跳,她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打算坦白:“哥哥,我、我…”
她实在说不出口,前面还有人呢,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而且赵京延不喜欢她,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前面开车的阿赫肯定也讨厌她。
要是说了,他会不会把自己扔下车,现在外面是荒郊野岭…
身下又一股热流,坏了坏了,景诉简直欲哭无泪,她下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色牛仔裤。
“你怎么了,说啊!”
这个胆小鬼,干什么都是畏畏缩缩,说个话也吞吞吐吐,他们家怎么会生出来这种没用的东西。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呀?”
“问这个做什么,一会还要坐飞机,你老实待着就行了。”明摆着不想告诉她,
景诉欲言又止,不知道还要多久,这可怎么办呀,她的纠结都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了,赵京延也不急,他等着看她嘴里还要吐出什么话。
车子又驶过了一个路口,景诉心一横,不能坐以待毙。
“哥哥,我来大姨妈了。”景诉再一次鼓起勇气,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看向他,眼神中满是尬意。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猎猎作响,
男人沉默了几秒,他的脑细胞无法自动正确翻译这句话。
什么姨妈。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姨妈?”
赵景诉的母亲何芸香是独生女,她哪来的姨妈,这该死的小王八蛋敢当着他的面撒谎。
景诉知道赵京延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涨红着脸解释:“不是那个姨妈,而是那个姨妈。”
赵京延嘴角噙着一抹笑,嘲讽道:“赵景诉,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是人话么?”
阿赫依然静静地开车,保持沉默。
身下的热流涌动,她自己甚至能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车里还是密闭空间,不说清楚,一会儿会更尴尬。
景诉焦急地摆了摆手,
“是、是我来月经了。”这么专业的词汇,他总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话毕,一种怪异的氛围顿时在车内弥漫开来。
景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等着男人的反应。
“赵景诉,你可真不知道羞。”冷冰冰的嘲讽扑头盖脸袭来。
本来安排好的行程是凌晨四点到达盂兰,走最直的那条荒无人烟的公路。
可不知怎的,依次驶远的几辆车的下属同时接到指令,需要拐弯绕路到市区,再从内环的第三条线前往盂兰。
这样一来,不仅要多走三分之一的路程,还要足足浪费大约两个小时,众人不解,但还是遵循老板的命令。
延误到达盂兰的时间,那边等着迎接老板的程让得知后微微皱眉,连夜又派了一队雇佣兵前来。
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赵景诉到市区的便利店买卫生棉。
午夜的市区,马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只剩路灯闪烁,缓缓驶入的悍马停在了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前。
景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车子刚停,她迫不及待的等着拉开车门。
赵京延看着在车窗边探出大半个脑袋的景诉,心中的嫌弃又增加了几分,这个赵景诉,真够麻烦的。
他索性扭过头不去看她,
可下一秒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拉扯,
赵京延抬眸,“还有什么事?”
景诉小声提出请求,“哥哥,我身上没有带钱。”她没钱买东西。
赵京延听了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赵景诉,你这几天吃我的住我的,还得花我的钱是吧。”
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声说道:“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她向男人解释道,“也用不了很多钱。”
懒得在和她废话,赵京延叫了声阿赫,
“给她钱。”麻烦死了。
阿赫听到点点头,拿出一捆现金直接递给了景诉,她接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