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执行任务虽然凶险，但牺牲的战友毕竟有限。
每一个牺牲的战友他们都会举办隆重的追悼送别仪式。
可现在，死去的人连尸骨都收拾不起来。
他们也没时间去收拾那些破碎的尸骨。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这些人才会哀伤。
因为他们不得不自私。
今天这一仗是他们自末世开始以来见过最厉害的丧尸。
如果不是里面的人将那一排房子的出入口全都锁死，里面的东西要是全都被放出来，他们这些人估计一个也活不了。
直到现在，他们才由衷地敬佩孟希。
杨帆让其他人先离开，单独留下了杨波。
“小帆，你也别太难过了，他们没有变成丧尸，没有伤害自己的兄弟，已经很好了。”
杨波和杨帆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
平时私底下杨波就会喊杨帆的小名儿。
杨帆看了杨波一眼，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深意。
杨波也不是傻子。
“小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我承认我之前确实说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话，但我没有害你的心。”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为难了，我可以离开。”
杨帆看了杨波几眼，缓缓开口：“波子，冯宝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杨波没想到杨帆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心里一怔，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你觉得是我撺掇的他对人家姑娘行不轨之事吗？”
杨帆是真不愿意相信。
哪怕杨波越俎代庖，总是喜欢代替他发号施令，看在救命的面子上，他也能忍。
可他撺掇自己的战友挑事儿，挑战孟希的底线，就不是一句救命之恩能揭过去的。
没等到杨帆的回答，杨波苦笑一下：“看来你是想找个借口把我赶走，小帆，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你直说就行，你是队长，你想赶走一个人，或者说你想要一个手下的命，只需要一句话。不用找其他的借口。”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不会让你为难。”
杨波说完，就离开了。
杨帆捏着衣兜里的手机，许久才松开。
那是他从手底下一个死去的人那里拿回来的。
本来是想留个念想。
却意外听到了一段录音。
正是冯宝和杨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