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没出什么事,到宁波府以来也只吃了一顿蟹,没什么异常了。”
张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有些不知所谓。
“蟹是大寒之物,这姑娘刚孕不久,若是吃的太多,这孩子怕是都保不住。”
我的手有些抖,抱着轻轻呻吟的满穗,我狠狠的咽了两下口水。
良“……穗儿会有事吗?”
张夫人“别担心,吃的还少,不会有大事,我已经叫人去备药了。倒是切记,不可再吃。”
我连连点头,抱紧了满穗,过了一会,有人拿了一碗汤药来,说是汤药,这次却没有闻到苦味。
我刚想伸手去接,满穗却先挣扎的坐起身来,接过来喝了下去,然后又钻回了我的怀里,轻轻发抖。
张夫人“这都是补气血的药,喝个两天就没事了,姑娘不用担心。”
满穗“……谢谢。”
满穗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张夫人叹了一口气,又给我们讲起了该忌口的那些东西。我一言不发,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包括刚才药汤里的补品,若不是这次身体抱恙,平日也不能吃。
又坐了一会,满穗的脸色终于好了些,应该是不疼了,自己坐了起来,跟张夫人道了谢。我出门走的匆忙,摸遍了身上也没拿出银子来。
良“……我回去拿银子。”
张夫人“留步。”
张夫人招了招手。
“我家老爷年事已高,前几日刚从二夫人那儿得了男娃,还在庆喜,二位也是为了孩子而来,便不收钱了,权当图个吉利,若是午后没有大碍,就来一同祝喜吧。”
我对张夫人行了个有些蹩脚的礼。
我抱着满穗回了客栈,满穗躺在床上,转过了身去,一言也不发。
良“满穗?”
满穗“……”
我把手从满穗的腰间穿过,抱住了她。满穗抖了一下,我听见了她微微啜泣的声音。
满穗“……良,如果孩子没了怎么办。”我愣了一下,不假思索的接了下去。良“你没事就好。”
满穗又啜泣了一会,转了身子过来,眼圈还有些红。
满穗“……那孩子呢?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我有些奇怪她的问题。
良“只要你没事就好。”
满穗捶了我一下,噗的笑了出来,不小心喷出了一个鼻涕泡,她赶忙又转过了身去,不让我看。
满穗“良爷烦死了!你这样,以后怎么当个好爹爹啊!”
啊。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我起身拿了块棉巾,沾了水帮满穗擦了擦脸。我想象不到我成了爹爹的样子。
但我知道满穗现在活生生的躺在我身边,那么别的也不需要去想了。
“有满穗呢。”我不自觉的把心声说了出口,满穗瞪着眼睛又捶了我一下。
满穗“良爷想让我又当爹又当娘?”
良“……不是,不是……”
我百口莫辩,有点哭笑不得。
……午后。
确认了满穗没什么事了之后,我和满穗如约来到了张员外的包下的酒楼。
门口迎客的小二见到我之后细细看了看,笑着让我们去了楼上,说张夫人已有安排。推门而进,张夫人正和人谈笑风生,见到我们,便起身招呼我们坐下。
张夫人“老爷,这就是我早上说的那二位小友了。”
被称作老爷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良“谢过张夫人,听闻张员外得子之喜,特来祝贺,事出匆忙,没能备齐厚礼,日后必定补上。”
这都是满穗来之前教我说的。张员外“小友不必多礼,张家世代以民为重。
倒是小友一眼看去,诚乃英雄,可曾投过军?”
良“……未曾投过军。”
张员外“哦。那是我走了眼。小友去旁桌坐吧,知道你们有些忌口,夫人特意给你们多安排了一桌。”
我和满穗行礼谢过,关上厢门,去坐了员外所说的那一位。
我松了一口气。这种场面不适合我。
满穗倒是饿了,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桌上也都是些清淡的菜,做的倒也可口精致。正吃着,小二又端上了一盘菜。
蟹肉?我不满的招了招手,以为是小二上错了菜,小二却没有端走。
小二“客官尽可放宽了心,知道二位爱吃蟹,这菜是张夫人特意安排的,看似蟹肉,吃似蟹肉,却不是蟹,这菜名叫,赛螃蟹。”
满穗吞了吞口水,却没敢动筷,疑问的看着我。
我拿不定主意,倒是觉得那张夫人不会骗我们。
良“你说它不是蟹?”
小二“千真万确。那张员外的二夫人就爱吃蟹,有身孕的日子,都是来吃这个解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