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开车带着陈娟的父母去入住酒店。
姜颜和付老师在医院门口等着出租车。
午夜的街道，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很安静。
午夜的车，不是那么好打。
等了好一会，他们才上车。
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上。
五月的风，从车窗外面吹进来，沁人心脾。
两个人此刻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
“姜颜，今天还要谢谢你。”
“付老师，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说话。”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付老师，你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今天怎么不为自己辩驳。”
“我觉得自己带的研究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本人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继续说：“不管怎么说，都有监管不到位的责任。”
姜颜淡淡地说：“付老师，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自责。总的来说，研究生早已经成年，是自己行为的责任人。”
她继续说：“我可以这样说，你做的已经比学校绝大部分导师都要尽职尽责。”
”喔，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一个老师。”
付老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姜颜，我想听听你对我的评价。”
“学生评价自己的导师，不太好吧？”
姜颜略微有些迟疑。
“说吧，尽情大胆说。”
“付老师，你呢，在我心里，就是对科研谨慎，对学生认真负责。”
“还有呢？”
“待人温柔和善，为人正直有原则。”
“那你给我打几分，如果是十分制的话。”
“9分吧。”
“那你给你的叔叔能打几分。”
付老师的话说到了一半就收了回去。
五月的风吹进了车窗，也吹进了付老师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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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姜颜提着果篮来到了陈娟的病房。
虚弱的陈娟躺在病床上，头部被缠上了厚厚的面纱。
身体多处也被缠上了石膏。
她的嘴唇发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想和颜颜单独说会话。”
陈娟的爸妈还有付老师都离开了病房，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了姜颜和陈娟。
姜颜坐到了陈娟的病床前。
“娟娟，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就突然做这种傻事。”
陈娟还没说话，她的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娟娟，不要哭，你现在刚手术完，哭了伤身体。”
姜颜小心翼翼地为陈娟抹去了眼泪。
“颜颜，我心里难受。”
“我五一时候，去北京看望我的男朋友，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在他学校门口，看到了他和他的同门的一个师妹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十分亲密。”
“我曾经以为我和他的感情坚不可摧。”
“他在北京科技大学硕博连读，我本来想着等到我毕业，我就找一份工作，他继续读博，我上班。等他博士毕业，我们就结婚。但是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他上次来滨海给我过生日的时候，当时他接了同门师妹的电话。你说那个时候，他给我过生日的时候，是想着他在北京的师妹，还是想着我和他的未来？”
她哽咽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她自言自语起来：“颜颜，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姜颜温柔地望着陈娟的眼睛。
她说：“娟娟，你不傻，你是纯粹。但是你为了他选择跳楼，那就真的是太傻了。”
“跳楼也不全是因为他，只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段时间，我投递了很多公司，但是都没有给我发offer。”
“上周一我去面试了长盛集团，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回音。”
“我父母一直打电话问我，我的找工作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父母都是工人，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日子过得很拮据。”
“我爸妈就是希望我读了研究生，能找一份工资高一点的工作。”
“颜颜，你知道吗，我真的压力太大了。”
“娟娟，那你爸妈知道你压力大吗？”
“他们不知道，我爸妈就是那种传统的父母，我给他们说了，他们帮不上一点忙，反而会更加着急。”
“我妈妈总是把辛苦供我上学挂在嘴边，以后家里就全靠我了。我什么也不敢和他们说，我不能说他们的女儿，读了研究生，也没能如他们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