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和自己一个完美的未来,仍旧是自己的首要目标,所以对待女儿的无理要求肯定不能让步,然而在这个时刻不能让步的话,就要合理地安置姜家父子,也就是说要处理好干儿子姜少华的事情,只要把这个节点处理好了,其他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在书房内想了几天,金健春终于茅塞顿开,他找到了事情的源头,然而对于事情的流向,他又犯了难。走投无路的金健春突然想到了陈雯婷,在前些日子的交往中,他发现这位京城来的领导对姜少华似乎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怀,如果她对少华儿有意,而自己又能够极力促成此事,那问题不就是顺利解决了吗?金健春拍着大腿,差一点从房顶上蹦了出去。有了方向,金健春就有了动力,紧锁的双眉也就舒展了,他感觉到自己又年轻了很多。现在心有余悸的只有罗阳这道关卡了,如果他对自己紧闭了城门,那自己想攻进城去,那就很困难了。
当罗阳的一个电话打来,让金健春去淮都大酒店去给宋治廉教授写几个字时,他又仿佛焕发了活力,赶忙地收拾了笔墨,兴冲冲地搭车赶去了淮都大酒店。
“金叔,宋教授很仰慕你的墨宝,这次劳烦你了!”在宋治廉教授居住的房间,罗阳接待了金健春,并为他铺开了宣纸。
“金前辈,你可要不遗余力呀!宋教授可是我的恩师呀。”谭颖在旁边磨着墨汁说。
“你这丫头,净说些调皮的话!”宋治廉教授指着谭颖的小脑瓜,然后转过头来对着金健春说,“今天能够拿到金老师的墨宝,真是三生有幸。”
“教授过誉了,你能够看得起拙作,才是金某的荣幸。”金健春拿起了手中的毛笔,作画起来。
“竹,岁寒三友之一,为历代文人墨客所喜爱素材,而金老师笔下的冬竹却世人罕见,有五代黄荃之遗风,廖廖枝条笔法细腻,苍劲有力,但唯一不解的地方,为何顶端却颓然垂下,大有抑制不住冬雪碾压之力,实属不解,不解。”宋治廉教授教授观察着,最后索性皱起了眉头。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金健春题写了楷头,最后盖上自己的印章,冬植先生,乙亥年冬。
“呵呵,意境仍在!警世之作,”宋治廉教授转回头来问道,“金老师,是否有意想托付?”
“宋教授,不要牵强想象,实乃无意之作。”金健春被宋治廉看出了心事,赶忙解脱地说。
“那我能在上面写两句话吗?”
“那是当然!”
“那我就献丑了。”宋治廉教授拿起笔来,在空白处写下,“刚正空腹扶摇在,直躯仍旧谢东风!”然后他扔下手中的毛笔,爽朗地笑了起来,指着罗阳说,“罗贤侄呀!你可是他们的直属领导,要多关心下属,否则我们就都是罪人了。”
“是,是!”罗阳红着脸面说。
“宋教授真是多虑了,我要不再重新画一副。”这时的金健春心慌了起来,他突然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羞愧起来,为什么手中的笔杆竟然抖动起来,这是自己的无意之作吗?尤其那两句可有可无的诗句,更像两只讥笑的眼睛,直击人的内心。
“不用了,我刚说了,这是一副警世之作,世界发展得太快了,我们这些纨绔文人面对五彩斑斓的世界,不得不折腰呀!”宋治廉教授阻拦了金健春,然后无不感概地说。
于是,几个人坐在旁边喝茶,等待墨干后,宋治廉教授细心地把画作收拾起来。
金健春尴尬极了,当他看到罗阳和谭颖的熟练配合后,他的心却是像吃了一把蚂蚁,动摇之下就把笔摇了下来,把扶摇直上的刚竹变成了顶端颓废的低头竹,等他发觉后,却依旧没有停笔,导致了后面的不可调和,那两句诗文也是牵强地附和上的。金健春会以为躲避过去,然而这些拙劣的手法没有逃过宋治廉教授的火眼金睛,如今自己的那副画作,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自己到底怎么了?还要在这个低谷中停留多久?走在回家的路上,金健春仍旧不停追问着自己。
在姜少华到达京城的第三天,天空飘下了第一场雪花,洋洋洒洒的雪花在空中打着卷儿,搅拌着落了下来。这让姜少华很是兴奋,这是自从到了南方求学和工作十二年后又一次真实地看到了雪,这些儿时存在的精灵,如今在自己的身边盛开,一片片,一朵朵,走在雪花里,就像飘扬在云层中。本来天气预报中说从晚上降温后,天空会下雪来,然而刚到了傍晚,雪花就从天空中落了下来。等到姜少华从酒会上回来时,地上已经一片苍白,有些人在雪地里边呼喊着边奔跑,几个孩童竟然脱去了手套,把雪花揉成了团,打起了雪仗。
姜少华每天归来,总会在大厅内坐到深夜,他仔细地盯着每一个来往的人,只有今天的雪花才让他转移了目光,从窗户盯着外面风雪中嬉闹的人们,自己曾听一个人说过,既然知道前方风雨匆忙,但我只有一路兼程。你的出现是否向我诀别,向我的青春岁月再见。
既然要说再见,又何必这样地纠缠,像梦中的魂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