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关彻不远不近的地方,瞿苒坐下来,她拿了一个抱枕在怀里,并借着这个动作很巧妙地避开了他探询审视的目光。
瞿苒笑笑说道,“是我先问你的,应该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你确定要聊她的事?”
关彻今晚的心情显然还不错,挑了挑眼角,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瞿苒道,“好奇罢了。”
也不知道是否光线的原因,她侧着身子,顺滑乌黑的海藻般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肩膀,鬓边的头发绾至耳后,露出姣好清致的面庞,脸上的笑容衬托得她无害又无辜。
关彻淡淡瞥她一眼,吐出一圈烟雾,“庄园是强森建设的。”
瞿苒意外至极,怔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曾后悔过没有跟她表白吗?”
关彻沉默。
瞿苒抿了抿嘴角,自我检讨,“我真是明知故问。”接下去又动了动身子,好奇地问,“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在你的眼中其实是她的样子吧?”
关彻倾身,将烟蒂在水晶的烟灰缸里捻灭,这才转头深深看她一眼,“你是指上床的时候?”
不管什么事情,瞿苒都可以在他面前始终保持沉定,或者自若,但只有男女间的这件事,她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坦然。
她的脸皮,那么薄,哪怕他们已经在一起无数次。
所以,此刻稍微一愣,继而目光从他的眼睛上偏移出去,仿佛随意落在他的下颌。
那里的线条坚毅完美,大多数时间都透着冷肃的英气。
但是主人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又会瞬间不可思议的被柔化,化作魅惑人心的一部分。
她不去接触他的眼神,所以不清楚他这番反问她,是因为清楚她容易害羞,避免她再问他,还是他在真实地回答她问题。
“这个话题略过。”瞿苒微笑,“你不是给我准备了惊喜?”
然而,有关阡陌的问题结束之后,他们之间就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沉默之中去。
连空气都凝固住,显得异常沉闷。
瞿苒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要问他怎么多,其实都是根本意义的问题,问得她自己也不好受,甚至是种煎熬。
她此时甚至担心他会不高兴。
毕竟,他一直都可以轻松地拿捏她所有的一切。
手边没有镜子,所以瞿苒根本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只知道当关彻终于开口的时候,覆在抱枕的手心里已有一层微薄粘湿的潮意。
夜明星稀,云雾深重,遮盖了月光。
四面通透落地窗外是一派灯火通明,花园草地中央的喷泉自上而下涌出白色的水流,渐次层叠下落,隐约可听见潺潺水声。
仿佛等了很久,关彻低沉冰冽的声音才终于划破满室的静默,“第一次见到她,她在我心里就已经无可替代。”
或许是他的腔调太过冷酷平静,就像是寒冷冰川融化的雪水,当头浇她,令瞿苒很快地从短暂的怔忡中缓过神来。
整个人冰冰凉凉,仿佛失去知觉。
连她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牵起嘴角,冲他笑了笑,似乎不无惋惜地虚应一句,“我知道。”
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
之后的时光,瞿苒失去了今晚本该得到的惊喜,尽管她也已经不好奇。
他们第一次没有在临江会所过夜。
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几乎再没有什么交谈。
瞿苒一直将头倚在手臂上,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光影仿佛出了神。
最后快到锦绣小区的时候,关彻突然开腔道,“想去森林里面吗?”
瞿苒沉浸在兀自的思绪里,突然被他这样一问,愣了一下,“去做什么?”
她记得第一次来临江,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里的森林。
因为从“古堡”可以就看到诸多的林中小屋,试问,哪个心存浪漫的人,会不对这样的林中小屋心驰神往?
“小住两天,你应该会喜欢。”
瞿苒这才有点惊讶地转过来看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她会喜欢的,内心徜徉一股悸动,“好。”
……
去森林小屋的日子就订在关彻办完事回来。
瞿苒不知道关彻是去哪里办什么事,但分开两天挺好的。
她一进屋,就见到容淑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
“跟他说了吗?”容淑娟立即放下遥控器,起了身。
瞿苒换好拖鞋,踌躇地走了过去,“说了,小年的抚养权不是问题,不过……我结束不了这段关系。”
容淑娟皱眉头,“什么意思?”
瞿苒淡淡地垂下眼帘,“他不肯。”
“那我只好去找澜亭,我相信澜亭不会允许他这样肆意地践踏你。”
容淑娟愤然地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