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想的头痛欲裂,最终泄气的将脸埋进手心,想要静一静,她现在的思绪很乱。
她怕心中的猜想成真。
恍恍惚惚间,温黎心身疲惫,本就病体刚刚痊愈,昏昏沉沉陷入沉睡。
温黎扶着额角,难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纱帐透进点点光亮,时辰已经不早了。
温黎愣愣地坐了一会儿,突然脸色难看起来,迅速低头,身上的衣裙已经换成了寝衣,可是她昨晚明明趴在桌子上睡着的。
“小姐醒了?”丫鬟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温黎眼睫随着她的不安剧烈的抖动着,不自觉的紧了紧胸前的薄被,明明快初夏了,她还是无端感到发寒。
“昨晚是你们帮我睡到床上,换的寝衣,是吧?”
“小姐睡的沉,我们进来担心您着寒,帮您睡到床上,换的寝衣,小姐怎么了吗?”丫鬟如实的答了,手上收拾床铺的动作也不慢。
“没什么?”温黎对于自己的胡乱猜测难以启齿,她能说她好像感受到了男人宽阔坚实的怀抱吗?
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温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小姐,李大侠想要见你。”丫鬟想了想,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李景吗?”温黎昨夜确实见到了李景,只是有了那道身影,她都没有注意他。“到花园去吧。”
她和李景除了当年的婚约闹的不快过,后来他和江湖的人来救他和爹爹,她对他心里面还是有着感激的,当初没有机会,现在不见见不合适。
温黎去时,李景已经早早的等着了。
温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李景却是恍若隔世,心绪万千。
“好久不见。”温黎主动上前,保持着距离打了招呼,丫鬟守着,大家又是江湖世家,本就没有那么大的避讳。
“好久不见,你,你还好吗?”李景压抑着汹涌的情感,涩涩地问道。
温黎轻轻笑了,笑得温柔平和,像是迎着阳的花。
不言而喻,她这些年过的很好。
李景看着她的笑容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心里的苦涩都去了很多。
“我还不错,你和伯父伯母还好吗?”温黎礼尚往来得问道。
“我爹娘都很好。”李景压着自己的视线,不敢露出任何异样,至于他自己,有什么不好,也不敢打扰到她。
温黎也没有在意,或者 说她对李景也没有那么关注。
“我很感谢当初你能一起营救我和爹爹,往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做到,一定相助。”温黎对他的感谢发自真心,眼睛里满是真挚。
李景不敢看她熠熠生辉的眼睛,生怕脱口而出不该说的话,他死命的抓紧自己的手心,道:“我们两家本就亲厚,何况当初我们还失败了,温妹妹就不用提了,免得生分,我爹娘知道了也会难受的。”
温黎见他态度坚决,也无可奈,笑了笑,一时间她也没话可说,她们本来就不熟。
李景心中有太多想要倾诉,但都是些不能出口的话。
两人之间的话题,就这么冷了下来。
温黎看李景也没什么事情要与她说,她张口告辞。
李景望着她袅娜的背影,心里面失落的要命,腰背都不复刚刚的挺直。
“温小姐。”粗糙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低头慢步,神不守舍的温黎,惊得抬起了头,凌乱扑扇的睫毛表明她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到。
他的声音确实是不好听,还有点凶。
萧清川心里面知道,但他还是冒昧地走上前。
近看,她更像玉做的人儿,轻不得,重不得,易碎。
温黎仰起头打量着眼前,似乎遮天蔽日的男人,也许是背光的原因,满脸大胡子,细细的眼睛,竟是在和那个玉面公子有丝丝融合。
“萧清川。”温黎失声道,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惧怕,身子摇了摇往后退去。
萧清川易容后不大的眼睛,眯的更小了。
她认识他。
她也惧怕,厌恶他。
她们的距离并不近,萧清川握紧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后的丫鬟将她扶稳。
“温小姐怕是认错人了,萧清川是谁?”他的声音四平八稳,仿佛真的是随口一问。
温黎只觉得目眩,她再睁大眼睛,那么潦草的一张脸,怎么都没有玉面公子半点影子。
可她就是看错了,背影看错,脸也看错。
真是荒唐。
可一再的荒唐后,真的就是荒唐吗?
为什么别人的身上看不见萧清川的任何影子,这个人她会一再看错。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被扼住了要害,在垂死挣扎的边缘,就是不能得一个痛快。
温黎闭了闭眼睛,暗暗告诫自己镇定,不管他是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