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老街这种地方,大家互相都认识,街坊四邻很少吵架,就算是红脸的时候都没有,但现在听外面嘈杂的声音明显是干起来了,而且是两伙人。
我穿好了衣服,就往外看了过去,发现老街已经挤满了人,应该全都是看热闹的,我赶紧往前凑了凑,发现声音的来源是瞎子军的麻将馆,不由得苦笑两声,应该是打麻将的时候发生啥矛盾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到最后都是瞎子军手底下那群门徒来解决事情。
别看瞎子军不算啥大浮萍仔,但在老街这块还真就挺有排面,一般二十来岁的渣崽见他都迷糊。
就在我摇了摇头,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草xx ,你们要翻脸是咋的?”
我一下停在了原地,微微蹙眉:“尧子?”
紧接着,尧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小b崽子,给你老大找来,我看看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这么说话?”
“草xx ,打你还用我大哥?”
话音刚落。
立即就传来了酒瓶子碎裂的声音。
我赶紧回头往麻将馆的方向跑,果然看到七八个身影推搡在一起,即便几个伺候局儿的小
年轻在拦着,但显然起不到什么效果,人群当中一道瘦小的身影尤其明显,手上动作狠辣,就连脸上都透露着一抹凶狠之色。
“还真特么是尧子!”
我瞪圆了眼珠子。
因为尧子是孤儿的原因,所以每年的二十九都会过来我家,等到晚上一起过大年三十,有的时候提前四五天就过来,可这还是第一次跟麻将馆的渣崽干起来。
毕竟我们没捞偏们儿的时候尧子就在麻将馆看场,不少小伙子都认识他。
我凑到跟前的时候,四五个身上纹龙刺虎的小年轻正围着尧子踢,即便尧子凭借手中的啤酒瓶子能不落入下风,但说实话,他体型实在是太单薄了,手上没有家伙的时候真干不过人家。
“草xx !”
我直接薅住了一个小伙子的头发,往下一压,用膝盖猛劲儿的顶。
没几下子,那小子就已经眼冒金星的躺在了地上,我顺着麻将馆扫视一圈,旋即抄起来一把椅子就冲入了人群,即便以我俩的身份跟渣崽码擂有点丢人,即便麻将馆不少人我都认识,但尧子要挨欺负了,我肯定得上。
“阳儿子,给我揍他!”
尧子指着一个胳膊
上纹关公的寸头,旋即喊:“往死里打!”
“操!”
我举着搬凳子就往前去。
结果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呢,在我身边忽然窜出去一道人影,竟然是唐勉。
“大侄子,你让开一下子!”
唐勉推开了我。
他手上还拿着一把象征性的三棱刮刀,红着眼珠子,指着对面几个人,低声问:“谁是带头的?”
我看到他拿刀,就怕他真上去捅,这小子一急眼的时候比尧子还牲口,从来不分情况,但周围看热闹的太多了,哪怕我们关系再手眼通天,估计唐勉都得出事。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要不我们就掉头跑,拦架的篮子事肯定不能干。
纹关公的寸头往前踏了一步,一点都不服的扬起脑袋,怒道:“我是带头的,咋的?”
“去泥马!”
唐勉往前蹿了一步,一楔子就捅在了寸头的大腿,旋即低喝:“给老子跪下!”
如果说人多打人少的时候,这帮渣崽比谁都猛,那现在他们明显有点害怕了,当看到寸头半跪在地上的时候,谁都不敢吭声了。
“来!谁行?!”
唐勉举起三棱刮刀,爆喝:“往前给我上一步!老子看
看你们抗捅不?”
“草xx ,刚才骂我的时候呢?”
尧子一个嘴巴子扇在寸头脸上。
寸头低着头,强忍着疼,低吼:“你们有本事别走,等我大哥过来!”
“你大哥谁啊?”
尧子冷笑两声。
我叹了口气,点燃一根烟,刚想要给老街防御所的关系打个电话,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瞎子军的声音:“咋回事啊?尧子?小阳?”
我俩同时回头,果然看到瞎子军站在门口,看见屋里的一片狼藉目瞪口呆,同时他的门徒们在疏散人群。
“军哥,真不好意思。”
我尴尬的一笑。
尧子倒是没在乎那些,态度蛮横的说:“老子刚才看会麻将,不小心把烟头弹到他身上了,结果他骂了我四五分钟,老子都道歉了,他还……”
“就因为这个?”
瞎子军瞪大了眼睛,无奈的说:“尧子,咋说你也是社会一哥,至于跟孩子一样的不?”
“军哥,这小子骂的有多难听,你是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