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名狙击手,呼……是在过去两年间,经常出现于冯涛兵身边的人……!”
“什么……!”
许府辰顿时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但很快便平复了下去。
“你说,是老冯他……!?”
荆纸梳也大惊,满脸的难以置信。
“……嗯。会长和夫人,你们也…都认识那名狙击手……
他是觉醒者,狙击用的,也并非一般的子弹,而是…指甲盖大小的水滴。
对吧…?”
芦叶指了指地上的弹孔,又向蓝若溪确认道。
听到此言,开始为荆纸梳包扎的蓝若溪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是的…!伤口,的确跟通常的枪伤不同……!”
“怎么…会……”
仿佛心死一般,荆纸梳垂下了头去。
“……呵……”
许府辰则是轻轻苦笑了一声:
“虽然料到…或许,会有被当做弃子的一天……
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而且,还是由最亲近的朋友,来做执行者么……呵…呵……
这一步棋,真是有够狠毒的啊,欠老……!”
“……会长,你今晚不会成为弃子。
而你这局棋,也还不到…投子之时……!”
这样说着,芦叶将姿势调整为半蹲于地,并用左手从背后的木箱中,缓缓抽出了[折尔]的[尾刃]。
“小夜,你准备怎么做…?!”
蓝若溪见状担心地问道。
“……在我们刚才说话之际,还有现在,那名狙击手,一直在慢慢移动……”
芦叶抬起头望向写字楼的方位:
“是在换着地方,想要找一个…能够击中这边的位置吧……!”
“那我们,趁现在也、也——”
“现在,还能动得了脚的……只有你一人。
替夫人包扎好之后,你就躲来报刊亭的另一侧。”
“……那小夜,你呢……?”
蓝若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发问。
“……”
芦叶慢慢站起身来,将[尾刃]杵在地上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鲜血正不断从他的右臂上滴落。
他看着左手中的[尾刃],缓缓道:
“这个距离,他的位置,我现在已经…
没法精确定位,只能掌握个大概……
但,如果加上出枪那一瞬暴露出的信息的话,就足够了……
所以我会…在他找好角度,再次开枪的时候,用这家伙…来了结他。”
“可是,那样一来的话……!”
蓝若溪欲言又止,眼泪再度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小陆,以你现在的状态,若去和对方,拼反应速度和瞄准精度……
你,会死的……!”
许府辰如是告诫。
“……没找到‘答案’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芦叶回以平静的微笑,并在内心告诉自己:
连续加班又通宵打游戏,那样的自我毁灭简直蠢到天际…
既然现在自己,又能站在大地之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那么至少这一回,要活得更有意义才行……!
毫无意义地就这么在这里死去,自己绝对…无法接受……!
“……”
荆纸梳微微抬头,看了眼晃晃悠悠的芦叶,又看了看正在为自己包扎的蓝若溪,不自觉间攥紧了拳头。
“……!你们三人不要起身,对方已经停下来了…!”
芦叶尽力挺了挺身子,将[尾刃]缓缓抬起并横举,面向那栋写字楼的高层,并摆出准备投掷的姿势——
看来…
等不及玄副司长他们赶到了……
这一击,决不可打偏……!
来吧……!
“……呼……”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芦叶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随时会到来的枪声。
他将最后的一丝气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左手之上,[尾刃]已被他攥得轻轻颤动。
就在这时,蓝若溪已停止了对荆纸梳大腿的包扎。
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而看着面前女孩满脸泪水却又异常坚毅的表情,荆纸梳也察觉到了些什么。
“……呀啊——!”
伴随着一声破音的大喊,蓝若溪突然从原地站起,并转身朝着那栋充满死亡气息的写字楼迈出了步子。
“?!喂!你——”
万分惊讶之际,芦叶想要喝止她的话还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