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抽离了那双水眸。
郑蓉蓉低下头,贝齿紧咬着下唇。
“也许,也许如果我没有跟着父亲来,也许我要是听他们的话,我父亲就不会失踪了。”
泪水再度涌出眼眶,她只觉得眼窝火辣辣的刺痛着。
林梦雅无法安慰得更多。
失踪的是郑蓉蓉的亲人,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
旁人轻飘飘的开解,是没办法让她从牛角尖里头走出来的。
林梦雅走过去,坚定的握住了郑蓉蓉微凉的手。
“我们会跟你一起找,现在,先别急着放弃,好么?”
女子温柔的话语,似乎成了郑蓉蓉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惶惶不安的抬起头,犹如受惊的小鹿。
林梦雅把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门外,已经跟着找了一夜人的龙天昱,却收到了一封信。
确切的说,是一封勒索信。
“有消息了。”
他刚踏入房间,郑蓉蓉就冲了上来。
“有我父亲的消息了么?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龙天昱并未回答,而是把心,放在了桌子上。
一眼,林梦雅就看到了昱藏在眼底的暗色。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为了家主的位置,难道他们连半点亲情都不顾及了么?”
一封信看下来,郑蓉蓉气得直发抖。
林梦雅见势不对,立刻上前接过了那封信。
只看到那薄薄的一页纸上,写着短短的几行字。
“想要郑从恩活命,今夜子时,带郑家秘宝前往城外三里亭,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
郑家秘宝?难道说的,就是郑家跟宫家的那一纸婚书?
一瞬间,她明白了过来。
昨晚在那种情况下,能约走郑从恩的,只能是熟人。
而且因为他把婚书跟铜镜都还给了自己,大概也就觉得一身轻松。
却不想,因此触怒了真正在意这些东西的人。
“这可怎么办?秘宝,连我都不知道郑家的秘宝放在哪里,要怎么才能救我爹!”
郑蓉蓉已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在林梦雅还保持着理智。
“你先别急,我且问你,昨晚你父亲离开的时候,可曾跟你交代什么没有?”
“父亲在临走的时候,好像跟我说过,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让我受委屈了。一定是郑鲁希干的,除了他之外,没人会在意郑家秘宝。”
她知道前因后果,能猜出是郑家二房的人做的并不难。
可郑蓉蓉一看就知道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又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只有得到郑家的秘宝,才算是真正的郑家家主。这些年来,我父亲虽然把他当成继承人一样的栽培,却始终没有把秘宝给他。所以,他一定是恼羞成怒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郑鲁希行事都那般大胆猖狂了,可还是不敢跟郑大老爷撕破脸。
看着那姑娘急的直哭,林梦雅心生一计。
“昱,你跟我出来一下。”
郑家所包下的客栈内,热闹了持续了一整天之后,又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这让外面一直盯着的其他世家,看得云里雾里的。
他们有心要打探,可郑家的人嘴严得厉害。
宫家的那些人也如影随形,让他们找不到半点的机会。
正抓心挠肝的时候,忽然听得郑家的人,去陈家报信,说是因为奔波赶路的关系,郑大老爷偶感风寒,这几天就先不见客了。
陈家家主也是满心狐疑,只能先打发人去探望。
隔着一扇门,那人只跟郑大老爷说了几句话后,就被人给送了出来。
不过,却也证实了郑大老爷的确只是病了而已。
这消息传出来,那些起了心思的人,也不得不暂时按捺了下来。
又加上宫家那位苏先生也不是好惹的,这群人也就不再犹如水蛭一般,紧紧的盯着郑家。
“这样做真的行么?要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郑蓉蓉的房间内,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穿着自己衣服的林梦雅。
后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短短一日的时间内,不仅仅易容成了她的样子,还能把她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连之前陈家来人的时候,苏姐姐也能以假乱真,让人听不出半分的破绽来。
若不是她心中有事,现下一定会缠着对方,学一学这些奇/淫巧技。
林梦雅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部。
这次时间紧,也就容不得她一点点的做出完全相同的面具出来。
好在她有针法,可以暂时改变一下脸部的肌肉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