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灯,还不如外面皎洁的月光亮。
楼道一个年轻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瘦成了皮包骨,他看起来让人感觉恐怖,不寒而栗,如同着了魔一般趴在地上,用手抠着地板,抠得手指甲上已经满是血迹。
在他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大概能有六十多岁左右的大妈,流泪痛哭着手上又艰难的想要阻止地上那个男子。
门缝里看着这一切的杨晓鸥当然知道他是怎么了,这种人他从小见过太多太多次,在天堂寨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这都是因为他们毒瘾犯了,那些毒瘾犯了却没钱买毒品的人就是那个男子现在的样子。
“妈,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给我一口吧,就一口,我真的太难受了,我快要死了”
他的声音很尖锐,如同地狱的魔鬼伸着爪子抓着楼道里的墙面穿梭在走廊。
大妈浑身颤抖着,泪如雨下神情悲痛:“ 妈真没有啊!听妈妈话,先回去好不好,等你爸回来,等你爸回来就有了”
一阵抽泣声过后“儿子妈真的没有钱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买完了,你爸已经出去借钱了,等你爸回来给你买好不好?”
“不管,我不管,你赶紧给我一口,你要,你要不给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啊!”眼见自己的苦苦哀求对自己的母亲不起作用,就开始用性命作为要挟。
他开始满脸扭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砰砰砰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地面,很快血顺着额头流了满脸,看起来与地狱走出的魔鬼更加无区别。
大妈哽咽着,流着眼泪,拼命用双手拉着抵挡着儿子拼命地行为,却又无可奈何,是那么的无力。
惨嚎声!痛哭声,充斥着整个楼道,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打破了这痛苦的惨嚎声音。
闻声看去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楼道里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听见声音的大妈也是看着脚步传来的方向,看清来人后,发妈眼前顿时一亮,一扫之前哀求儿子的模样,转而欣喜起身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冲那个白发老头喊道:“快,快拿钱。”
那老头一脸的落寞,摊开了空无一物的双手:“我去哪给你拿钱啊,现在所有我们认识的人就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我,现在谁还肯借钱给我们?”
老头一口气来抱怨带出去的结果一同说出,刚刚还欣喜的大妈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到了地上,痛苦的抱着地上一直痛苦的用头撞向地面的年轻人。
“儿子是爸妈没用,爸妈没钱,儿子,求你忍一下好不好,忍一下就过去了。”大妈抱着痛苦的年轻人,哀求道。
“老不死的,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废物,我不活了,我要死了”年轻人并不吃哀求这一套,此时没有什么比自己重要的。
“给我一口,就一口,让我吸一口,求求你们了,还有人嘛?让我吸一口吧,让我吸一口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有人能听见吗?”那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哪来的这么大气力比之前喊的音量大了数倍!
见状老头也是急忙上前几步走了过去,想要配合大妈阻止年轻人自残,带回房间里,蹲下去的一瞬间,突然看见一个开着门的房间只是看了一眼,两人配合着把年轻人2回到对面的房间,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门。
原本看的认真的杨晓鸥被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着实是被吓的不轻,颓废的关上那一道门缝,心中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
他似乎也明白过来,警方将他安排在这里是什么原因了。
他对面住的就是一个瘾君子,这里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可能还有很多,脑海中回想着刚才那一幕,他突然觉得这里似乎跟自己待的天堂寨毫无区别,都是人间炼狱!
砰砰砰一阵的砸门声,急促而粗暴,再一次将杨晓鸥拉回现实里来。
他站起身,打开门,门外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那里,可是她看起来却是慌慌张张,如同做贼一样,四处张望。
这个人?杨晓鸥看着她好像眼熟,是蒋倩?她似乎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快递!”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塞到了杨晓鸥的手里,又塞了一个巴掌大塑料袋。“五百!”
看着这 一系列操作的杨晓鸥,下意识的将张云艺给自己的钱,拿了出来,递到他手上。
她接过钱,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消失在了楼道里。
再度关上门的杨晓鸥看着手里的东西,更加迷茫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当线人,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怎么接近蒋倩。
看着手中的塑料袋,里面只有一点点的白色粉末状物体,他知道这是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地狱里恶魔的东西。
砰砰砰刚关上的房门,被敲打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杨晓鸥诧异的打开门,是对面的那个大妈,她站在门口,打开门后还没开的及说话,那大妈见门开了,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