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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2 / 2)

断?还是他们本就不适合,却还是执迷不悟。

换作是几个月前的周祎,他想的或许只有离开淑澹才是唯一选择,不过这一次他决定改变,正如他答应淑澹的。淑澹的病需要时间医治,而他的犹疑不决却可以立马改正。

在马太医走出府前,周祎同样与他有过单独对话。他问了周祎一句,问他是否愿意承受淑澹心病所带来的后果。他的优柔寡断向来都不是因为淑澹的病,而是自己的身份。所以当马太医问这问题时,周祎丝毫没有迟疑,就说他愿意。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坚定不移,铿锵有力。即使马太医强调淑澹的病或许会让亲近的人感到辛苦、烦躁。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故作坚强,但越是如此便更得不到身边人的理解。

好在在周祎看来只有淑淳对淑澹的种种行为感到不理解,其余人对淑澹还算理解。所以周祎坚信他必能胜任淑澹最亲的人这一身份,并不觉得淑澹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反而后果都是淑澹给她自己的。

这恰恰是周祎担忧的事。在与淑澹相处的过程中,周祎很早就清楚意识到淑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心情仿佛一会升至九霄云外,一会掉入万丈深渊。不过,这只是表面,她的内心就从未离开过深渊。这不仅影响淑澹自身,还影响着周祎。

正因为如此,马太医才会特意嘱咐他。他可以做淑澹的暖炉,可是谁来做他的暖炉。周祎性格谈不上积极乐观,甚至在多数情况下是悲观的,加之淑澹的影响,马太医是怕他被燃烧殆尽。但马太医不知道的是淑澹便是他的暖炉,若把淑澹从他手里夺走,顷刻间他便会跌入深渊,不复起。

作为淑澹最亲近的人,他的一言一行皆能挑动她的情绪,无论好坏。今日的事便是最好的例子。他迫切得需要一个法子,一个能拯救淑澹的法子。

周祎低垂眼眸,又见淑澹胸前的伤疤。此刻他有了主意,这主意说不上好,但却是周祎认为可行的唯一方法。

猝然,周祎感觉有尖锐的东西刺到他的胸口,加上一股急促的风不断来回吹打着。周祎握住胸前的那只手,是冷的。这时,淑澹睁开双眼,如同梦见鬼魅般,惊慌失措。

“是犯病了吗?”

淑澹点头,开始抓住自己的胸口。“周祎……我疼。”

“哪疼?”

淑澹又是拍胸口,又是拍头和肚子。

“周祎……我……我还不能死……我还要与你白……头偕老。”

”不会的。你只是犯病了。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淑澹的嘴开始溢出血,沾染了周祎的衣。淑澹这一见红更是吓坏了。

“我从未如此……定是老天要……带我走了。”

“没有的事,马太医不是说了吗,你的病不会让你死的,它只不过有些吓人罢了。慢慢会好起来的。对了,马太医不是给了你定心丸吗,在哪?”

“在桌上。”

“好,我拿给你,你吃了就好了。”

可淑澹依旧抓住周祎不放。

“淑澹,没事的。你松手让我去拿药。”

此刻,淑澹已卷缩成一团。不是淑澹不愿松手,而是淑澹连手都控制不住,双手似乎不在听她使唤,攥的紧紧的,根本张不开。周祎无奈之下只好强行掰开,一个箭步伸手拿药,然后把淑澹和自己的外衣一一裹在淑澹的身上。周祎倒出一粒定心丸塞进淑澹嘴里。可淑澹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直接给吐了出来。周祎只好再倒一粒,把它捏碎,,按住淑澹的脸颊,倒进她的嘴里。

不过这时吃定心丸已经无济于事了,血止不住的从淑澹嘴里流出。淑澹不停地说心口疼,心口疼。为了缓解她的痛楚,淑澹开始在床上翻腾。

“你不是有汪直送你的迷药吗?在哪?”

淑澹摇头,“没……了。”

“你先理顺你的呼吸。别急慢慢来。”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淑澹才缓解过来。她对着周祎说道:“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说什么话呢。它本来就是脏的。” 周祎安稳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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