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转了转眼眸，笑容已不复存在，转而是冰冷的神情。
“哀家听闻皇上和淑妃之间感情深厚，是真的吗？”她声音沉甸甸的。
沈芳若早就对后宫谣言速度之快和与事实不相关程度之高有所耳闻，但还是对这种歪曲她感情的谣言有所震惊。
如此的离谱。
杜宁宣那家伙又罚她，又时常找她茬，前些时间又莫名其妙地送了她一盒金珠。
她们到底怎么传出这么胡闹的笑话的！
柔妃才是和皇帝最好的那个人，她要是承认和他关系好简直是惹祸上身！
沈芳若心里连连叹气，脸上努力营造出小白花的破碎感，她哀哀戚戚道：“太后，臣妾也不知道。”
杨夫人语气加重，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和皇帝怎样，身为当事人，你怎么会不知道？”
沈芳若轻咳，摇头道：“这些都是宫里的人乱传的，臣妾真的不知道。”
“胡闹！”
杨夫人正要继续说话，杜宁宣这时走了进来。
“母后。”
杨夫人眼神陡然凌厉了几分，她瞧了瞧杜宁宣，又看向沈芳若：“你不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来这里干嘛？”
【对啊，杜宁宣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他肯定是来和太后商量事情的。】
【哈哈哈，我正好找机会离开这里。】
沈芳若刚要站起，杜宁宣忽然走到了她的身边，又把她按了下去。
“不急，芳若，我们还可以再和母后说会儿话。”
他才刚来，她就要找机会走！
杜宁宣真不知道沈芳若是太迟钝还是太聪明了。
【他把我按下去干什么！】
【“芳若”，“我们”，我和他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太后的威压都这么重了，我不走我在这里干什么？分担怒火吗？】
杜宁宣回过神，杨夫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哀家刚才还问淑妃你们的事情呢，这么快你就来了。”
杜宁宣坐到了杨夫人的一侧：“儿臣只是凑巧。”又说道：“不知母后刚刚和淑妃说了些什么。”
【你母亲在询问我们的感情问题，借机找我错处呢。】沈芳若坐在一旁强颜欢笑，实在不想笑，就用帕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杜宁宣暗自看了沈芳若一眼，又迅速移过去。
杨夫人似笑非笑：“芳若这孩子，刚才还说你们感情不好呢？这不，转眼你就来了。”
【我那是大实话。】沈芳若默默吐槽。
杜宁宣轻笑：“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对芳若甚是欢喜，至于芳若刚才那样说，儿臣想她是害羞了。”
【害羞？？？？？他在说什么？】沈芳若眼中充满了震惊，只是掩饰的好，才没有被杨夫人的眼神捕捉到。
【甚是欢喜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有感情吗？】
杜宁宣看她一眼，又略微不满地看向别处。
【他刚才是不是在看我，他看我做什么？】
朕就是在看你，我笑你太迟钝了。
杨夫人有些惊愕失色，几天不见他，为什么他变了这么多？在她的面前倒是口齿伶俐了。
难道真是为了沈芳若？
杜宁宣注意到杨夫人看他和沈芳若的眼神越发不对，立刻转了个话题：“母后怎么想到见芳若了？估计想容表妹会偷偷伤心吧。”
杨夫人哼了一声：“她那性子，还是磨一磨吧。哀家成日待在这重华殿，有些寂寞，找芳若过来解解闷。”
【那不是解闷，是单方面的施压。】沈芳若心里气呼呼的。
杜宁宣对沈芳若的吐槽深感受用，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在杨夫人面前，他总是透不出气。
杜宁宣说道：“儿臣知晓芳若身子弱，母后还请多照顾点她。”
“心疼她了？”杨夫人斜眼看他。
沈芳若投过来一眼。
【他要干嘛？】
杜宁宣但笑不语。
杜宁宣又和杨夫人扯了一会儿话，沈芳若听得只想打哈欠。
片刻，只见杜宁宣站了起来：“母后，那儿臣就和芳若一起走了。”
杨夫人倒是想让他耽溺于美色，无意政事，至于这个美色，她会想办法让想容成功的。
杨夫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结束了？】沈芳若的脑袋还迷迷糊糊的。
杜宁宣牵过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走出了重光殿。
【啊，阳光多么明媚啊。】
【他怎么还牵着我的手？】
杜宁宣假装不知道，牵着她一直走到了宫门处。
【放，放，放，放手……】沈芳若努力使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