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小豆子？你都在想什么呢？”吴大夫喊道。
小豆子立刻回神，他赶忙把手中的药草分完。
今天是皇帝摆驾沈府的日子，丞相府离积善堂不远。
门外的街道每隔不远处就站着一个士兵，摆摊买东西的小贩早已经被肃清。
御辇会经过这里，小豆子迫不及待地想再见一眼皇帝。
吴大夫看到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小豆子先站到一边。
“怎么着，这皇帝出行，你也想看上一眼？”吴大夫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立刻心领神会。
小豆子抬眼看着他，路过的乔映竹摇摇头便走开了。
吴大夫哼了一声，小胡子也跟着动了动：“皇帝呀，他是九五之尊，和我们比那就是天上的存在，看皇帝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多分些药草！”
乔映竹收拾着东西：“你让他看一眼也无妨，小豆子还小，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也不稀奇。”
小豆子点点头。
御辇巳时的时候从皇宫出发，拐一个弯沿着城西的大街直行半个时辰就到了丞相府。
郑瑶早早地就摇醒了沈芳若。
郑玉去了刑部，郑瑶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不敢一个人独自待在家中，晚上便来到了沈芳若家中和她同床共枕。
沈芳若用被子蒙住头：“天色还早呢。”
郑瑶拽了拽被子：“哪里早？现在已经辰时一刻了！你听，门外的人已经很多了。”
沈芳若用力拉被子：“皇帝有什么好看的？”
郑瑶一下把被子全都拉了过来：“千载难逢哎，我早就想见见皇帝的模样了，听哥哥说，他长得玉树临风。”
“这不是个惯用的词儿吗？”沈芳若咕哝道。
郑瑶没听清，把耳朵凑到她嘴边：“芳若姐姐，你说什么？”
沈芳若再也睡不着，她坐了起来，话语颇有些怨气：“为什么要在大早上兴师动众呢？”
郑瑶眨眼：“因为皇帝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啊。”
勤政爱民吗？郑瑶眼中的皇帝真是不错。
沈芳若无奈地看着郑瑶：“好吧，我起来了。”
沈芳若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番。
和郑瑶用完早饭，离巳时还有好一段时间。
沈芳若本打算沏一壶茶，在院中呼吸一会儿新鲜的空气。
没想到郑瑶动作飞快，她火急火燎地拉开大门，牵着她的手就直冲了出去。
门外已经挤满了汹涌的人流，要见到皇帝的车驾，两个人需要穿过两条街。
沈芳若悠悠说道：“不用急，我们能赶到的。”
郑瑶咬牙拉着沈芳若一路横冲直撞，一路上招来了不少不善的眼神。
她在前边走，沈芳若就在后边道歉。
好不容易穿过一条街，当看到另一条街的情况时，郑瑶整个人都呆住了。
路上的行人都挤到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沈芳若握住她的手：“小瑶，正常。”
郑瑶气馁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拉着沈芳若继续向前走。
半晌，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城西大街。
沈芳若眼尖，她握着郑瑶的手，两个人一起站在了几层台阶上方。
两列士兵肃立着，将空无一人的街道与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地分隔开。
“皇上真是对淑妃宠爱有加。”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沈芳若十分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无奈周围几人都在附和。
郑瑶好似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她抓着沈芳若的手：“快到巳时了。”
几乎半城的人都在等候着皇帝的车驾。
没过多久，一个黄点出现在了两人视线的尽头。
郑瑶激动地搓手：“终于要来了。”
饶是沈芳若漫不经心，也被人群的气氛鼓动，看向那个黄点渐行渐近，然后她看到了前后左右护卫在车驾旁的士兵。
皇帝出行的阵仗果真是盛大，沈芳若饶是在现代也从来没有亲临这么人山人海的场面。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也可能是她太佛系，有热闹也不愿上前凑。
人群安静下来。
几队士兵依次从眼前走过，郑瑶兴奋地捂住了嘴，沈芳若平静地看着。
夏天天热，御驾上的华盖已经由绢换成了层层叠叠的纱。
微风吹过，皇帝严肃的面容若隐若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杜宁宣坐在御驾上，眼睛穿过轻纱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不知道她是否就站在附近，杜宁宣的心突然变的七上八下起来。
可是街道两边的人太多，杜宁宣无论如何都看不到沈芳若的面容。
杜宁宣隐隐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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