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只是一个奉迎来探病的三两官员的的功夫,再回到房中,突然发现杜宁宣靠在围栏上,眉眼弯起,不时发出轻笑声。
苏林吓了一大跳,忙去问刚刚回来的禁卫到底发生了什么。
禁卫的神色有些不自在:“那个娘子她发现了我,在我离开前,说让皇上好好照顾自己。”习武多年,却被一个年轻女子打趴下,估计身边人得笑话他好几天。
原来是这样……所以,就因为淑妃娘娘这一句关心的话语,皇上在偷摸地笑?
苏林瞬间有点钦佩这段伟大的爱情了,皇上现在就是个思春的少年,这样的神情估计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兴许是心情好了,杜宁宣的病情在晚上有些好转的迹象。
杜宁宣挂念着沈芳若,于是又让昨晚那个叫做林思的禁卫去传话。
林思心中非常不愿意,但他不能拒绝。
当天晚上,林思再次翻墙,和院中吃着葡萄的沈芳若四目相交。
尴尬,林思这样想着,将杜宁宣的意思传达给沈芳若:“皇上的风寒已有些好转。”
这么快?沈芳若有些惊讶,但心中更多的是宽慰。
林思见到沈芳若不发一语,而是又吃起了东西,问道:“娘子还有什么想对皇上说的吗?”
沈芳若抬头,若有所思,然后摇摇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让他继续照顾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看起来皇上和这个娘子感情也没有多深厚。林思甚至感觉整件事情像是皇帝的单相思。
当林思回到沈府将话语传达时,皇帝有些懊恼。
“她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林思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要是皇上知道这句话还是经他提醒才道出来的,他大概会气急败坏吧。
“不过,那位娘子看起来还是挺开心的。”临走前,林思补充道。
皇帝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
是单相思没错了,林思在心中笃定道。
之后几日,杜宁宣搁置了朝廷事务,一直在沈府养病,然后让林思在他与沈芳若之间充当传话筒。
“皇上,她让您多喝水。”
“嗯,知道了。”
“皇上,她让您风寒痊愈后多运动。”
“哦,还有吗?”
……
“皇上,娘子说她今天不知道说什么。”
“嗯?”杜宁宣垂死病中惊坐起,没什么话要说?
杜宁宣掀开被子,吃力地穿上鞋,他要走出沈府。
才迈出房间的范围,杜宁宣就被苏林和一众禁卫连忙制止。
“皇上,注意病体啊!要是风寒加重了怎么办?”
杜宁宣在半推半劝的情况下又坐回了床上。
这病怎么还不痊愈?杜宁宣苦恼地捶着床。
等杜宁宣身体再没有任何毛病的时候,已经是月底的事情了,从他到沈府开始算起也有半个月的功夫。
不同于杜宁宣暗无天日的养病生活,沈芳若在沈府过得十分滋润。
每日都可以见到自己的爹娘,又能在闺房中肆意玩耍,除了不能出去,几乎什么都不能做。
看到杜宁宣的情况逐渐好转,沈芳若觉得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沈芳若将沈涛堵在书房中,和他提起自己假死逃脱的事情。
沈涛垂着头,右手轻抚着浓密的胡须:“你是非要这样做不可吗?”
“你改变主意了?”沈芳若脑中警铃大作,她定定地看着沈涛,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
沈涛眼神软下来,他将沈芳若的手拉了过来:“芳若,你是爹娘的掌上明珠。爹娘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就要为了那个男人而抛弃爹娘吗?”
沈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一点也撼动不了沈芳若的铁石心肠。
沈芳若将自己的手拽过来:“爹,我不逃,我就必须一直待在深宫中,像个深闺怨妇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日日有人管束!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了!”
沈涛撇过头不看她,他急促地呼吸着,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爹,你是想要女儿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还是假死,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活着,空闲的时候还能和您和娘捎几封信,两个选择,您想选择哪一个?”沈芳若下定决心,她径直跪在了地上。
膝盖与光滑结实的木板相碰,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沈涛双眼微红,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儿,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扭过头去,语气坚硬苦涩:“难道今日我不同意,你便不起来了吗?”
沈芳若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是,直到爹同意了,我再起来。”
“好,那你就跪着吧,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沈涛指了个方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