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韶看到他们一个个眼眶青黑,神色颓废的样子,就知道萧长央的情况不是太好。
护卫们连忙退开,让她进来。
刚进去,君韶就蹙了蹙眉,她开口,声音清冷,“把门窗打开。”
护卫们连忙照做,把屋内所有能透气的地方全打开了。
君韶将手放在萧长央的肋骨上摸了摸,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他这是怎么弄的?”
护卫们七嘴八舌地回答,也亏得君韶能从这里面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是被人踹的!那个莽夫力气很大!”
“对,昨天大夫给我们公子检查过,说是肋骨断了两根!”
君韶面色含冰眼神冷淡,语气凌厉又清冷,“既然这样,那你们还让他出去?”
护卫们对视一眼,最后有一个说道:“公子今他身上不疼于是就带着我们去查案了,我们也没想到……”
“君少主,我们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要不是跟萧长央有些过往的情分,君韶都懒得管这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她冷冷勾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有些锋利,“死不了。”
护卫们闻言齐齐松了一口气: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
“那我们公子怎么昏了这么久?”
君韶声音凉悠悠的,“疼的。”
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些移位,不好好养伤跑出去乱逛,现在造成了二次伤害,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肺。
这都能在外面逛那么久?没疼死都是好的了。
君韶语气平缓冷静,淡淡吩咐着护卫,“他的肋骨需要复位,你们去回春堂拿多点细布,我再给你写一个方子,你拿给大夫看,把上面的药都带过来。”
“好,我现在就去。”
一个护卫拿着方子,打开门就跑了出去,其他的护卫围着君韶各种夸赞和奉承,一个个好话不带重复的。
“君少主妙手回春,有您在我们少主肯定没事!”
“是啊是啊,看到您的那一刻,我们就安心了。”
君韶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她平静问道:“你们去查什么案子了伤成这样?”
提起这个,护卫们可憋屈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把这两天经历的事全部添油加醋说了出来,试图让君韶得以共情。
“君少主,你是不知道,我们公子认了个妹妹,姓孙,孙小姐做生意的时候遭人嫉妒被陷害,于是公子就去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姜国的户部尚书家里,这家人之前欺负过孙小姐,公子认为他们有很大可能是凶手,于是就去了他们家中,结果第一天就被那个莽夫给踢了出来!”
“第二天去的时候还被那府上养的老虎吓到了,君少主您说这家人是不是有病,谁好好的会去养老虎?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护卫气愤地说完后,遂看向君韶,迫切得到认同感,就是这一看让他发现,君少主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战战兢兢地问,“怎么了……君少主,谁惹您生气了吗?”
旁边一个自认为聪明的护卫抢着回答道:“这还用问吗,君少主当然也是被这家人气到了!”
君韶确实被气到了,要不是顾忌着萧长央是个病人,她这会儿就直接一拳打上去了。
自己还在想办法给鱼时绪的家人留下好感,结果这群没脑子的,上去就把人得罪了。
不行,必须跟这群蠢货拉开关系!
君韶的表情冷漠又淡然,丝毫不管自己的话会让他们受多大打击。
“从现在开始,别说我们认识,把萧长央救好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诊金让人送到神医谷里去就行。”
“什么?!”
“我们刚才说错什么了吗?少主您别走!”
护卫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要是让公子知道他们三言两语把君韶气得跟荣信商会断绝交情,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不行,得赶紧补救!
于是,那个去回春堂拿药的护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同伴们一个个痛哭流涕的样子,哭声刺心,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痛苦。
他愣在了外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扶着门框走进去,哑着声音问,“公子……死了?”
“不是,是我们要死了!”一个埋头痛哭的护卫回他。
君少主到现在也不愿意跟他们多说一句话,瞧着不像是开玩笑的,是真的要与他们斩断情分了。
呜呜呜……这不比死了公子还让人伤心。
拿到细布和草药后,君韶开始着手配药。
这几个护卫嗡嗡哭得她心烦,像蚊子一样。于是她冷着脸叫停了,“别哭了。”
护卫们抽抽噎噎,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媳妇似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全都闭上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