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娜决定对这个男人进行更多试探,于是故作惊喜和好奇地问道:“阿布卡,你是中部哪个部落的,不会是尧部落吧?”
阿布卡明显感觉到帕娜的怀疑和警惕,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一闪而逝的心虚,他微微侧过身子,故作镇定地回答:“不,是一个叫图拉克的小部落,你肯定没听过。”
帕娜点点头,假装随意地继续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这么个名字。你们是采集部落吗?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阿布卡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编造自己的故事:“不,我们是狩猎部落。我是一个猎人,因为追捕一只野猪时没看清路,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腿上才有了伤,加上淋了雨,这才昏迷的。”
帕娜追着阿布卡的眼睛看,试图在他的神情中找出破绽,但阿布卡表现得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神情上的变化。若不是知道崔之泽的来历,她肯定会被眼前这人骗到。这让帕娜更加警惕,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绝对不简单。
“你也真够倒霉的。”帕娜浅浅一笑,假装关心地问:“你现在这样,你部落的人找不到你肯定担心,要不我帮你去联系你的部落,让他们来接你?”帕娜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倒想看看,一个临时编的谎言,他要用多少个谎言来圆。
阿布卡眼中闪过一丝厉光,苍白着嘴唇继续编造谎言:“谢谢你的好意,我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出来打猎,不喜欢把行踪告诉别人,所以部落里的人并不会担心我。等我身体好些了,能自己回去的,不麻烦你了。”
帕娜了然地点头,换上一副理解的面容:“好吧,既然这样,你先好好休息。”说着,她站起身,将兽皮袋系回身上,打算离开。
“你是打算现在离开?”阿布卡有些迟疑地问。
帕娜起初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但顺着他的眼睛看到外头的夜色,顿时了然,解释道:“我暂时不走,雨不是停了嘛,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这一天没吃,饿得慌。”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很配合地发出了响声,印证了她所说的不是谎话。
本以为阿布卡会留她,但他只是微微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
这句话显然出于好意,让帕娜对他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测,他应该不是敌人。
帕娜走出一段路,回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后,在附近找了一根木棍作为防身武器,小心翼翼地走进雨后的树林。
云层散去,月光皎洁地挂在天空,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一片清辉。有萤火虫在林间飞舞,发出细微的黄色光点,让帕娜眼前的道路充满神秘梦幻般的色彩。
熟练地穿行在树林中,帕娜仔细地寻觅可食用的野果和蘑菇。她回忆起祖玛传授的知识,已经学会分辨哪些食物是安全的,哪些可能有毒。很快,她找到了一些没太熟的果子和几丛鲜蘑菇。她用树叶将食物打包在一起,继续在林间游荡,脑海里却是在想崔之泽突然变成阿布卡这件事。
想来想去,帕娜觉得这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次突如其来的昏迷。崔之泽之前也说过,他的智商有180多。她开始思考,这是不是因为大脑太过发达,从而导致它就像电线一样短路,把频道切换成了这个世界的某一个人?如果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她摇摇头,挥去脑海里越来越玄幻的剧情,先放一边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着?
至于要不要把人带回部落这事,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人带在身边的。万一过几天他恢复了呢?不带着他,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他怕是连自救都够呛。只是这一路上还需要多防着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突然,远处传来些微动静。虽然脑袋里想着事,可帕娜早就练就了一身耳听八方的本领,一听到响动,就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朝声音的来处慢慢靠近。
她屏住呼吸,避开地面上的树叶和杂物,走得十分小心。
夜色中,一只小型啮齿动物的身影出现在灌木丛中,双腿乱蹬,似乎是被困在了原地。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野兔,那身型竟有半臂长,毛色蓬松,看起来肉肉的。帕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知道她可是快十天没尝过肉的滋味了,脑海里关于兔子肉的菜谱这会儿正成串地往外冒。
烤兔肉、红酒炖兔肉、兔肉焖饭……帕娜一拍脑袋,将自己越飘越飘远的思绪硬扯回来。
她上前安抚地摸摸兔子的脊背,等将兔子解救出来后,捏住对方的长耳朵,提到半空,任由它抬着腿乱蹬乱踢,直到累了耷拉着四肢装死。
在这个社会,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对猎物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弱肉强食的世界,为了生存,必须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所以,如果有人问她,亲手杀一只兔子来满足食欲,她会不会觉得残忍,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
这次出行收获颇丰,帕娜决定返回。人大概率都会在松懈时被敌手偷袭成功,所以这回来的一路上她比出来时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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