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子都气笑了:“陆夫人,你不要太离谱,我可是夫子,你让我给一个学生赔礼道歉?”
林婉清挑眉:“怎么?夫子就不会犯错了?夫子犯了错就不能赔礼道歉了?便是天子犯错,都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夫子,还能比天子更有派头?”
李夫子吓了一大跳:“你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婉清笑了笑:“那李夫子现在就道歉吧。”
说着,她把陆祈年一把拉了过来。
陆祈年人都是懵的。
还可以这样?
李夫子也懵:“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婉清道:“难道我没把话说清楚?”
李夫子道:“道歉是不可能的,陆祈年殴打同窗,还推了我,我没有追究他已经是往开一面了,你让我给他道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婉清神色严肃了起来:“陆祈年确实打了吴泽仁,也误推了你,这是事实,我们没有否认。但他为什么要打吴泽仁,李夫子可弄清楚了?”
李夫子眉毛一瞪:“不管任何原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林婉清冷笑:“是吗?若是有人当着你的面辱骂你令堂,你也能做到大度原谅对方?”
李夫子脸一下就黑了:“辱骂我母亲者,罪不可恕!”
林婉清道:“既然夫子也是这个看法,那么我家陆祈年今天就没有错。吴泽仁他就是该打!不但该打,还要赔礼道歉!”
李夫子愣住了:“他们二人的争执……原来是这样吗?”
林婉清冷着脸道:“所以李夫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事情的始末?”
李夫子十分尴尬:“我……我……”
林婉清直接挑破:“李夫子看到自己夫人好友的儿子被打了,所以就顾不得问清缘由,下意识地偏袒吴泽仁。如果李夫子是普通人倒也罢了,但你是夫子,为人师表,做任何事都要公正,否则何以服众。你教出来的学生,品德如何让人放心?”
李夫子被她说得有些挂不住脸:“不过误会一场,哪里就至于这么严重了?”
林婉清冷笑:“误会?如何恶劣的事情,李夫子想用一声误会就糊弄过去?往轻了说,李夫子不辩是非,为人糊涂。往重了说,就是你没有三纲五常,纵容学生作恶!我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你认为这禹州城还有哪家敢把孩子往你这学堂送!”
李夫子这才有些怕了:“陆夫人息怒,这件事情是我处理欠妥,没有问清缘由。现在弄清楚了始末,我这就让吴泽仁过来道歉。”
没一会儿,吴泽仁就被叫了过来。
林婉清看到吴泽仁的时候,低头瞟了陆祈年一眼。这小子下手挺狠啊,瞧把吴家那小子打得,乌眼鸡一样。
陆祈年没注意到林婉清,而是恨恨地瞪着吴泽仁。
吴泽仁被他一眼,赶紧缩到了李夫子身后,还不忘告状:“夫子你看,陆祈年好凶,他肯定还想打我,你快把他赶出学堂!”
李夫子尴尬地咳了一声:“吴泽仁,你放心,陆祈年不会打你了,不过你得给他赔礼道歉。”
吴泽仁呆住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打了我,还要我给他道歉?凭什么?!”
林婉清道:“就凭你惹事在先,骂人在先,你挨打是你活该,你道歉是你应该。你要是不道歉,那我就让陆祈年再揍你一顿,揍到你愿意道歉为止!”
陆祈年一听这话,立刻把袖子一挽,作势就要冲出去。
吴泽仁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往李夫子身后藏。
李夫子赶紧张开双手阻挡:“陆夫人息怒,这可万万使不得。本来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争执,大人掺和起来可就不一样了。”
好家伙,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护短的家长!
林婉清道:“我可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小孩子之间的摩擦。我们陆家向来不喜主动惹事,但若是有人非要来惹我们,那我们就要让他知道惹了我们的后果!”
虽然周氏改嫁,已经不算是陆家人了,但那是陆祈年的生母,骂陆祈年的生母,就等同于骂陆祈年,骂陆祈年就等于骂陆家。
她对陆家没啥归属感,但这不代表,她会允许别人骂陆家。
谁让她现在是陆家的一份子呢?陆家挨骂,就等于她也被骂了。
李夫子头疼不已,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年纪不大,且模样秀气的女子,竟然如此难缠。
更要命的是,对方身份还不一般。陆晋骁是禹州城官位最高的人,他一介穷教书的,哪里敢跟人家硬碰硬?之前敢叫嚣着说要赶走陆祈年,也不过是他以为自己占领了道德高地。
现在弄明白了事情始末,他这心虚得不行,就怕对方不依不饶,非要整他。
所以他当机立断,一把将吴泽仁扯了出来:“是你有错在先,被打也是活该。现在,立刻给陆祈年道歉!”
吴泽仁瞪